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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封辞呈全驳回,一夜之间被撸官,熊式辉哀叹:以后谁再为他卖命

2024.05.03 | 万里繁华 | 次围观

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后,关于接收东北的“军政主官”人选问题,老蒋颇费了一些脑筋,原来选定的是“张治中+宋希濂”组合,可惜和平将军对打内战没什么兴趣,自己选择赴兰州出任“西北行营主任”,于是宋希濂也跟着去了。后来确定的是“熊式辉+关麟征”组合,1945年10月8日,重庆军事委员会正式发布命令:以熊式辉出任“东北行营主任”、关麟征出任“东北保安司令长官”。

江西人氏熊式辉,是国民党“新政学系”的骨干人物,该派系的所谓“三驾马车”分别是杨永泰、张群和熊式辉,也属铁杆嫡系。杨永泰1936年稀里糊涂被暗杀毙命后,“新政学系”只剩下张群和熊式辉两大巨头了,始终还算重用。简单说一下,“新政学系”的成员大多为旧式官僚,跟“黄埔系”的经营范围是不同的,主抓政府职务。

熊式辉虽然毕业于保定军校和日本陆军大学,早年也担任过北伐军的师长等职务,可惜打仗是不怎么灵光的,最知名的职务反而是“淞沪警备司令”和“江西省主席”,实际以文职为主军职为辅,抗战后期担任“中央设计局”局长。选择熊式辉主政东北,是因为他曾经跟随宋子文参加抗战胜利后的“中苏谈判”,老蒋或许认为,这只熊具备跟“北极熊”打交道的经验。

黄埔一期的关麟征,时任陆军总司令部所属的第一方面军副总司令,接到命令后,正准备打点行装从云南赶往东北赴任,新的任职令就到了:着即改任云南警备总司令。

一、杜聿明取代了老同学关麟征。

前面说过,熊式辉多少年都不带兵打仗了,早已不知军旅之事,若由他主管东北军事跟林彪对打,简直是开玩笑。所以熊的职务是“东北行营主任兼政务委员会主任”,也就是东北名义上的军政一把手,却是以行政为主,至于作战事宜,在行营之下又专门设立了一个“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直接统率所有进入东北的蒋军。

关麟征为什么会失去这个“司令长官”的要职呢?公开的理由是他对苏态度激烈,担心他在东北处理不好跟苏军的关系,其实是“参谋总长”陈诚搞的鬼,关、陈不合是黄埔系内部路人皆知的事情,如今陈诚掌握着所有军权和作战事宜,若东北的司令官是素来不对付的“关铁拳”,显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五华山捉龙”被撤职的原昆明防守总司令杜聿明,于是走马上任东北,某种意义上,其实是杜聿明顶了关麟征,而关麟征则接了杜聿明的差事,无非是司令部换个名称罢了。

所以在东北解放战争之初,军事上主要是杜聿明跟林彪的对决,其骨干力量也都是原“远征军”的部队,直接对老蒋和陈诚负责。而熊式辉顶着行营主任的名头,更多主抓东北政务,对作战基本不加干涉,他更喜欢的是对日“劫收”,别看熊式辉模样一表人才,却是有两大毛病:贪财又好色。

杜聿明忙,忙着跟东北民主联军四处开火,熊式辉也忙,一边四处安插自己的亲信卖官卖爵,一边利用权力大肆贪腐,尤其是在处置日伪财产和惩办汉奸这俩问题上,大发洋财。杜聿明这个人吧,还算有些操守,对熊式辉在东北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无奈熊是“党国元老”,地位、级别和军衔皆在自己之上,只能是眼不见心不烦。

好在熊式辉也有自知之明,从不插手作战指挥和“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的人事,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杜聿明到达沈阳)

熊式辉和杜聿明当时被称为“东北二瘸”,每次这两位大员凑到一起开会的时候,与会高官们都会在暗地里憋笑,因为他俩并肩走路的样子实在有些搞笑:一个是左腿瘸,一个是右腿瘸,走路时一个往左拐,一个往右拐,很有点身残志坚的意思。

熊式辉是当年从上海调任江西时,飞机刚起飞就一头撞在了帆船的桅杆上,尽管坠机未死,但是腿却折了一条,百般治疗后还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左腿比右腿短了一厘米。 而杜聿明是因为患有严重的脊柱结核病,腰椎被压迫后造成右腿比左腿短,这个毛病直到他被俘进了功德林以后,才被人民政府的医生基本治愈。

关于军衔也说明下,1945年熊式辉已是陆军中将特加上将衔,挂三颗星,1947年2月正式晋陆军二级上将;杜聿明抗战末期刚刚晋陆军中将衔,所以挂二颗星。

二、熊式辉的好日子没有几天。

东北解放战争之初,大部美械的蒋军是占据一定战场优势的,1946年5月初攻占四平,随即再于5月23日攻占长春,“东北二瘸”一时很是拉风。老蒋闻讯也非常兴奋,亲自飞往东北督战,企图顺势控制东北全境。

老蒋在5月25日的日记中,很是得意地写道:“东北共军主力既经击溃,应速定收复东北全境之方针,令杜聿明长官部向哈尔滨兼程挺进,必先占领该战略据点,东北军事方得告一段落,然后再策定第二期计划。”

实际上,许多读者对这段历史的看法是不准确的,东北民主联军是主动撤离长春,野战主力犹在,而蒋军由于战线拉长、兵力分散和部队疲惫,以及后勤保障面临较大困难,继续向松花江以北冒进已颇感力不从心。少数先头部队曾经冒险过江,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即便是按白崇禧的意思大举渡江北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延安方面对此早就判明:“蒋占长春后兵力分散,补给线甚长,再要前进必感困难”,所以杜聿明若想扩大战果,只能不断呼唤援兵。而关内战场蒋军又不断吃瘪,根本无法调兵增援东北,所以在各方面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杜聿明只能与林彪在松花江两岸形成对峙,时间长达四个多月。

这一段时间,倒是熊式辉在东北最舒坦的日子,杜聿明在前方打仗,他跟在后面贪污腐败外带吃喝玩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在熊式辉的“以身作则”之下,刚刚摆脱日寇魔爪的东北民众,重新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当时在蒋军的占领区流传着一句话:“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

对于熊式辉等人的腐败,郑洞国后来回忆道:“国统区情况是每况愈下,早在进攻东北之初,许多官员就是抱着抢肥缺、发横财的目的来到这里的。随着战争初期占领区域的扩大,吸引了更多的人涌入东北。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置东北人民的生死于不顾,采取贪污、受贿、营私、敲诈等种种手段,拼命吮吸人民的血汗”。

在两军对峙期间,东北民主联军在整训在壮大,在广袤的北满地区搞土改剿土匪,形成了稳固的后方根据地。而另外一边,在熊式辉的把持下,不仅东北官场上乌烟瘴气纲纪荡然,军队中的腐败现象也日趋严重,东北蒋军自上而下都忙着“五子登科”,双方形成巨大的反差。

须知,战争的胜负从来就不是单纯取决于军事因素,此消彼长之下,时间进入1947年初,林彪终于开始还手了,东北民主联军发起“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等系列战役,蒋军不断丧师失地,战场天平逐渐向东北民主联军方面倾斜了。

军政腐败,又面对强悍的对手,杜聿明再怎么卖力也白搭,东北蒋军在南北两个战场疲于奔命且损失严重,熊式辉只舒服了一年多点,好日子就算到头了。而随着东北局势的不断恶化,老蒋对他和杜聿明也越来越不满意,不免起了换人之心。

三、熊式辉无奈连发七封辞职信。

1947年2月间,我华东野战军取得莱芜战役歼敌近6万的大捷,蒋军在华东战场的最高指挥官、“徐州绥署主任”薛岳被粟裕将军打得灰头土脸,不久遭到撤职,而坐镇徐州督战的陈诚也很是抬不起头来,深知薛岳那是替他背了锅,包括王耀武对他也颇多微词。

顾祝同到任徐州后,陈诚当然不方便继续赖在徐州插手指挥,又很想露两手找回面子,于是瞄上了东北战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年春暖花开之时,南京方面已经盛传陈诚将入主东北,熊式辉得到消息后,在4月底曾私下里对杜聿明说:

“陈诚这个家伙现在窘极无聊,出坏主意,据可靠消息,陈诚因为在关内指挥作战失败,想来东北出出风头,挽回他的面子,现在正打我的主意,我走了你也难顶他,我们两人要想法子对付这个小鬼”。

不料仅仅一个多月后,东北我军就发起了夏季攻势,横扫吉林中部围攻四平,战事日趋紧张,有关陈诚来东北之风传“反形消沉”,大概是陈总长眼见战局凶险,暂时不敢来了。陈明仁在新一军和新六军的拼死救援下,总算守住了四平,期间却把杜聿明累趴下了,新老毛病一起发作,无奈之下只能飞赴北平救医。

杜聿明离开沈阳的准确时间1947年7月8日,熊式辉感觉东北局面稍稳,陈诚也没有要来的动静,内心略安。岂料杜聿明前脚刚走,三天后陈诚后脚就到了东北,人家打的旗号是“慰问”。陈诚以参谋总长的身份,在沈阳主持召开了高级军事会议,然后又跑去铁岭给廖耀湘和新六军“授勋”,拉拢之心昭然若揭。

熊式辉终于知道“狼来了”,看来陈诚前来“换熊”不再是捕风捉影,思来想去,决定来个以退为进,自7月中旬开始,一口气连着给老蒋写了七封辞职信,大概意思是东北局势堪忧,多因自己无能,请另选高明云云。

(陈诚)

令熊式辉意想不到的是,老蒋一再复信勉慰,嘱其“以国事为重,继续主持东北,决不更动东北人事”,言之凿凿且“情深意切”,熊主任接到老蒋亲笔信后大为感动,决计等杜聿明回来后,一定要商量对策认真扭转一下东北的局面。

此时杜聿明术后正在上海休养,期间两个人电联不断,还在研究怎么样做出点成绩来。万没想到的是,1947年8月1日,熊式辉突接南京通知:新晋陆军一级上将、参谋总长、海军总司令陈诚,克日兼任“东北行辕主任”,熊式辉调任“战略顾问委员会”委员。

熊式辉和杜聿明接到命令同时抽了,画风转变如此之快,是“东北二瘸”所始料未及的。

四、“东北二瘸”同时双双下岗。

熊主任瞬间感觉自己被玩了,而且玩得还挺狠,他也懒得跟陈诚交接,第一时间气呼呼飞离东北,陈诚则带着罗卓英等一票“土木系”大员,趾高气扬飞抵沈阳,随即宣布撤销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把军权全部收归“东北行辕”(行营改称)所有,既然司令部都没有了,意味着司令长官杜聿明同时“下岗”。

正在上海养病的杜聿明,就这样稀里糊涂丢了官,气也是不打一处来,特想找个人倾诉,于是跟熊式辉相约在上海会面。“东北二瘸”沪上相见不免唏嘘,熊式辉提起主动辞职一事,仍然不能释怀:“我得到老头子的这些亲笔回信后,正准备整军经武之际,忽然蒋令陈诚来接我的事,给我泼了一头冷水”。

熊委员还总结道:“我历来认为老头子是权谋家,但未料到会这样整我,以后谁再为他卖命”?

作为老蒋的黄埔嫡系和得力干将,杜聿明并不担心自己的出路,不过眼见曾经的上司如此垂头丧气,也只能劝慰一番,结果熊式辉越说越来气:

“你看我4月间得到的消息不错吧?我原来就防蒋来这一手而未防到,唉。。。陈诚是想在东北出风头打几个胜仗,以挽回他在老头子那里失去的信任,林彪不是陈诚所想的那么好打”!

熊式辉临走还扔下一句话:“陈诚一到东北就撤换了四平街守将陈明仁,这使东北将领都很寒心,你等着瞧陈诚的好戏吧”!杜聿明不好说什么,只有苦笑,看惯了蒋军内部的派系倾轧,他深知不能轻易站队,以明哲保身为要。

1947年8月7日,美军调查团长魏德迈突访沈阳,与陈诚唔谈经夜,消息传来,杜聿明对复任东北不再抱任何希望,因为他对陈诚的小算盘已是心里有数:东北战场将优先获得美援军火物资,陈诚企图能打几个胜仗,再把位子交给“土木系”的灵魂人物罗卓英,之后回南京继续专任参谋总长。

这样陈诚既重新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又把东北和远征军精锐掌握在“土木系”手中,可收一箭双雕之效。杜聿明从此只能继续“养病”,也有点负气的意思,直到1948年8月才被重新起用,就任“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兼第二兵团司令官(邱清泉代理)。

不久辽沈战役打响,东北蒋军土崩瓦解,老蒋再派杜聿明前往救火,回想一年前丢官的经历,杜聿明可谓是恍如隔世欲哭无泪。

五、陈诚来得快逃得更快。

陈诚初来东北,也是很有信心打算施展一番拳脚的,不仅通过联勤总司令部(总司令郭忏)运来了大批武器弹药和作战物资,还大肆扩充军队,除原有的新一军、新六军、第52军、第53军、第60军、第71军、第13军和第93军(后面两个在热河方向)等八个军外,又以东北的十一个保安总队和若干交警总队合编,调整腾挪,增编了四个军的番号。

这四个军分别是新三军、新五军、新七军和新八军,同时为了占据战场优势,陈诚又从苏北调来的王铁汉第49军(东北军余脉)、拟将青年军第207师扩编成为第6军,杂七杂八拢在一起,东北蒋军此时拥有了14个军的番号,正规军兵力膨胀到50多万人。

当然,陈诚在整军扩军的过程中,老毛病仍然改不掉,那就是排除异已四处安插亲信,“土木系”的将领大为吃香,其他派系的则纷纷遭了殃。

比如对关麟征起家部队第52军,陈诚修理起来那是毫不手软,将其军长梁恺、副军长兼第2师师长刘玉章一体撤职,再将该军主力第195师调出纳入新五军作战序列,可算出了口恶气。

至于由保安纵队改编而成的一堆暂编师,师长职务也基本换成了亲信和嫡系,有好心人劝道:“听说总长要将原保安纵队的司令们通通撤换,这样搞,有许多部队会叛变投共的”。

陈诚满不在乎:谁要去投,就让他去投,他今天投,我现在就缴他的枪!

林彪可是一点也不给黄埔教官的面子,东北我军自1947年10月起,发起大规模的秋季攻势,不到两个月吃掉敌人8万余人,陈诚被打得焦头烂额,大搞派系倾轧和惩处贪腐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下,在战场上穷于应付。12月初刚刚喘了口气,东北民主联军又发起冬季攻势,目标直指沈阳侧后的辽西地区。

1947年12月23日,邓华的7纵解放彰武,陈诚决定跟林彪正面PK一下子,调集五个军寻求决战,结果新五军2万余人在公主屯被全歼,中将军长陈林达被俘。一战损失一个整军,这是在杜聿明任内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直接震动南京,老蒋亲自飞到沈阳追责,陈诚企图甩锅廖耀湘、李涛未果,逃离东北遂成定局。

1948年1月22日,“接盘侠”卫立煌到达沈阳,2月5日陈诚匆匆飞离东北,前后加起来,兼任东北行辕主任的时间不过半年而已。

(卫立煌在沈阳)

六、杜聿明加入声讨陈诚的战团。

1948年3月间,身体有些好转的杜聿明奉命去南京开会,琢磨琢磨还是得去探望下陈诚,一来是有好奇心,想看看陈诚的病情到底如何;二来杜聿明深知“在老蒋的底下做事,可不能彻底得罪陈诚”,于是在会议结束后就打电话到陈公馆。

接电话的是陈诚的副官,杜聿明说:“我想去探望陈总长”,副官答曰“总长有病不会客”,然后就扣了电话。杜聿明被闷得一楞一楞的,后来还是觉得表面上必须应付,还是得去一趟:他见就见,不见就写一张名片,反正礼多人不怪。

车到陈公馆,恰好接电话的那个副官不在,大门口的卫兵接到杜聿明的名片后,叫他等一下。少倾卫兵出来有请,引着杜聿明到了客厅,陈诚出来相见,杜聿明后来回忆说:“我见陈诚满面红光,比他1943年在昆明患十二指肠溃疡病时,精神还好很多”。

两个人聊了会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杜聿明便起身告辞,出门时心想:陈诚肯定是被林彪吓倒的,当然病是肯定有的,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急病。陈诚在南京住了一个多月,期间遭到各方面的攻讦,本来准备避避风头,请假赴美就医,结果4月间南京召开“国大会议”,代表们群情激愤,坚决要求陈诚承担各战场不断失败的责任。

大会上白崇禧作为“国防部长”专门做了军事报告,不免添油加醋和煽风点火,使代表们的情绪更加激动,会场上响起“杀陈诚以谢国人”、“不让陈诚逃往美国”等一片口号声,东北代表张振鹭更是把话挑明了说:“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我们要求蒋主席演这出戏”!

老蒋当然不会杀了陈诚,但是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最终还是暗示陈诚主动辞去了本兼各职,然后躲进联勤总部直属的上海陆军医院,以动手术的理由蛰伏起来。杜聿明后来回忆说,当时全体代表共同呐喊时“我也在内”。

也就是明着不敢触怒“小委员长”,夹在人堆里发泄一下还是必须的,想想也是好笑。

尾声:

熊式辉调任南京闲职后,再也没受重用,但在后来发布的43名战犯名单中,熊式辉仍然排名第18位。老蒋败亡大陆后,熊式辉心里不爽,选择了寓居香港,做做生意写写文章等等, 1954年,老友张群在蒋的授意下,邀请熊式辉赴台定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去了,但只是安享晚年不再过问政治, 1974年6月21日病逝,终年81岁。

杜聿明则成为了解放战争后期老蒋的“救火队员”,东北和华东两头跑,在战犯名单上排名第36位。1948年12月在淮海战役第三阶段中兵败被俘,1959年首批被特赦,1981年5月7日病逝,享年77岁。

单字解释: 七 封 辞 呈 全 驳 回 一 夜 之 间 被 撸 官 熊 式 辉 哀 叹 以 后 谁 再 为 他 卖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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