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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华:回忆我的父亲韩复榘

    2024.05.02 | 万里繁华 | 次围观

    韩子华:回忆我的父亲韩复榘

    韩子华,是韩复渠的次子,从7岁到15岁,他是在韩复榘身边长大的,留下了很深刻的回忆,韩复榘在他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父亲在省政府的办公室,就在就巡抚大堂的后面,原名五凤楼,有两层,楼上没人住,据说有狐仙出没,我曾到楼上“探险”,空荡荡的,满地尘土,许多蝙蝠飞来飞去,确实有点渗人,楼下五间,西面两间是机要室和警卫人员的值班室,东面两间是父亲的办公室和卧室,外间办公室靠东墙,放着办公桌,父亲每天坐着一个转椅在这里办公,父亲习惯用毛笔,桌上有一个大砚台和大笔筒,笔筒里插着许多毛笔、铅笔和自来水笔。有一次父亲小心翼翼拿着一只样子很奇特的自来水笔给我们看,原来是一只钢笔手枪。

    墙上有字画各一幅,自是一幅中堂写着于谦的石灰诗,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字体苍劲,忘记是谁写的了。父亲非常喜爱,这首诗还常常自己书写,那幅画很大,是岳飞的全身像,端坐瓷墩,儒生打扮,父亲的卧室有一套沙发、一张单人床,再无别的家具,墙上挂有一幅关羽夜读春秋图,敬仰岳飞、关羽,是旧时军人的传统,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支双筒猎枪,是张学良先生送的,父亲很喜爱。父亲的床上蚊帐架子边上挂着一柄宝剑,也只是为了欣赏,据我所知父亲平时从不带任何防身武器。

    我们全家住在东大楼的2楼,楼下是一个连部和这个连的一排士兵,每天清晨5:30就会听到悠扬的起床的军号声,随之是粗犷洪亮的士兵大合唱,“黑夜过去天破晓,旭日上升人起早……”一日三餐,士兵们又唱用餐歌。整天的操练声,口号声劈刀,打拳声不绝于耳,直到晚上听到呜呜咽咽的熄灯军号才作罢,我感到自己终年置身于军营里。

    父亲爱骑马,省府里面设有一处很大的马号,养了几十匹骏马,马号里是我们小孩子常去玩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小白俄伊凡卡和一只大马猴,伊凡卡原是张宗昌部的白俄雇佣军,在战场上活捉的。父亲见他只有十五六岁,瘦弱可怜,就把他留了下来,专门饲养父亲的两匹心爱坐骑,伊凡卡与我们小孩子还要好,我们每次去,他都高兴的手舞足蹈,马号里为什么要养一只大马猴呢?据说猴尿很骚,可以保护马匹不得瘟疫。

    父亲早年当过骑兵团长,对马特别有感情,常对养马的人说“马是哑巴兄弟,咱们可不能亏待她“,他每周至少要”压马“一次。”压马“就是骑马,有几次带着我们去骑马,一出城,他就带着十几个副官和参谋纵马飞驰而去,一个多小时再回来时,人和马都是大汗淋漓,回程的路上他不再像先前那样端坐在马背上,而是一腿横跨着马鞍,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这是骑兵在马背上休息时的一种习惯姿态。

    父亲身材瘦长,40岁后稍稍胖了点,但仍然是匀称的,平日里或坐或站总是挺胸收腹,一副职业军人的姿态,父亲面貌清瘦,鼻梁高且直,细长的眼睛总像在眯缝着,他很严肃,不苟言笑,和别人谈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逼视着对方,默默的听着,很少打断别人,脸上却毫无表情,令人莫测。他说话一着急就有些口吃,因此他说话很慢很简短。

    父亲追随冯玉祥先生多年,先是冯玉祥的十三太保之一,后又是新五虎将之一,受西北传统影响,生活很朴素,平常他总是一身灰布军装,还有布鞋,布袜子,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区别,遇上重大集会或接待贵宾,才扎上武装带,打上绑腿,简直就是一个大兵,他从来没有穿过长筒皮靴,有时去南京开会,他换上黄呢军装和皮鞋,他一辈子与裘皮、绸缎无缘,但也有例外,他有一件羊皮军大衣,是他当团长时冯先生赏他的。

    他喜欢用白绸手帕,母亲常对我们说,你爸爸身上最讲究的是这两块手帕了,至于南京方面发给他的那套上将礼服,他一次也没穿过,连着装照都没有。父亲一生征战各种勋章,奖章又满满一箱子就扔在阁楼上,我没见他佩戴过任何一种,全都成了我们小孩子的玩具,以后就全然遗失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可惜了。

    单字解释: 韩 子 华 回 忆 我 的 父 亲 韩 复 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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