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委二局两任局长，为何不懂业务的55年授上将，业务天才没授衔？

左三为军委二局局长曹祥仁

大家好，我是兰台。

今天兰台和大家聊一聊领导干部究竟需不需要懂业务？

为什么要和大家聊这么一个话题呢？

兰台之前一直在给大家推荐《红军破译科长曹祥仁》这本书，因为从这本书里兰台认识了一个可以说近代中国罕见的破译密码的天才曹祥仁。

要知道曹祥仁从来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只读过三年私塾，15岁就参加了红军，只在红军开始的报务员培训班接受过几个月的培训；但是曹祥仁却能举一反三，不对，举一反十，从红军长征时期一直到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各种电报到了他手里，没有破译不出来的，就连林彪在辽沈战役进行中都要说，他之所以能打胜仗，全靠曹祥仁提供的国民党军情报准。

这是天才，谁是天才？

但是对于曹祥仁这么一个罕见的电侦天才来说，1955年他没能授衔真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要知道抗战后期接替他担任军委二局（电侦局（局长的李涛，在1955年被授予了上将军衔，而李涛将军其实并不懂电侦业务；而他曾经的下级彭富九在1955年被授予了少将军衔，唯独曹祥仁这么一个近代罕见的电侦天才没能授衔。

20世纪60年代初林彪主政国防部的时候曾想过要曹祥仁回军队系统主持电侦工作，并且补授中将军衔；从这一段往事我们可以看出，如果曹祥仁当年一直待在军队系统，那么他至少能授予中将。

之前兰台一直对曹祥仁未能授衔这件事耿耿于怀，总有一种上天不公的感觉。

但是，今天兰台看了《党史博采》杂志2008年第1期刊登的《不为人熟知的“特殊”上将李涛》这篇文章，才终于释然了，觉得曹祥仁没能授衔未必都是外部因素造成的，曹祥仁自己也挺有问题的。

兰台标题里说“不懂业务的局长授上将”其实说的就是李涛将军，这里，兰台绝无恶意，相反，看完《不为人熟知的“特殊”上将李涛》这篇文章后，兰台反而觉得，作为领导，在一些专业性很强的部门，精通业务未必是好事，反而像李涛将军这样，不懂业务可能才更好。

为什么这么说？

兰台这里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延安时期李涛与曹祥仁作为军委（电侦）二局局长时的不同风格。

由于军委（电侦）二局特殊性，所以二局并没有在延安市办公，而是特意在距离延安市区几十公里远的安塞办公。

随着抗战进行，蒋介石停了八路军的军饷，导致陕甘宁边区所有单位都要想办法自力更生，去想办法做点生意贴补单位伙食。

原本这个工作应该由局长曹祥仁主抓，但是前面兰台说过了，曹祥仁作为近代罕见的电侦天才，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比军委二局一半的破译员加起来还要强；所以曹祥仁虽然是局长，但是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业务上，几乎所有军委二局的人后来回忆起曹祥仁局长时，在承认曹祥仁是他平生见过最厉害电侦天才的同时，也都委婉的表示，由于曹祥仁个人能力太强，在专业上堪称天才，所以他对下属要求也极高。

当然，曹祥仁在生活上是从不搞特殊化的，当时不少单位都明目张胆地搞起来只供应领导的小灶，曹祥仁是坚决不搞的，他顿顿和二局所有人一样吃大灶。

延安大生产运动

曹祥仁把挣钱改善单位伙食的事情一股脑地交给了当时的副局长，副局长倒也没有贪污，只是做生意嘛，有赚就有赔，军委二局就是属于做赔了的，结果非但没钱改善伙食，反而还要克扣伙食费弥补亏空。

当时毛主席的侄女毛远志正好在军委二局，根据她回忆，当时军委二局的伙食极差：

1942年冬，我到杨家岭去看他（毛主席）那一次。他安排我住下后，就向我问二局的工作、生活情况。我就扳着指头一五一十地给他念叨，谁是我的科长，谁是股长，工作是怎样忙，几乎天天开夜车。

“你们伙食怎么样？”

“唉，净吃土豆。吃多了就吐酸水。有时酸水还从鼻子、眼睛往外流。”

“唉哟，那样厉害呀!你做过饭吗？”

“我帮厨呀!”

“那你会做什么菜？!”

“会切土豆丝、胡萝卜丝呀!”

“炒菜放多少油？”

“用油很少。一大锅白水熬菜，菜煮熟了，才浇上半菜勺油，漂浮在上面。”

后来延安整风时，军委二局的人对曹祥仁局长最大的意见就是二局的伙食太差了，虽然这件事和曹祥仁无关，而且曹祥仁也和大家吃一样的饭菜，但是挣钱改善伙食本来就是局长应该干的事情。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主要经办的副局长撤职，曹祥仁调去党校学习，调李涛来兼任军委二局局长。

之所以说李涛是兼任军委二局局长，是因为李涛当时职务就已经很高了。

左起：吴奚如、叶剑英、李崇、李涛、边章五、薛子正

李涛，1905年9月出生于湖南省汝城县延寿乡新坡村一个耕读世家。1926年加入红军，1930年已经是红三军红七师政委了，师长是陈伯钧上将。

1935年红军长征途中，李涛就已经是军委纵队司令员了，而他的政委则是陈云同志。

在兼任军委二局局长之前，李涛已经是军委作战部副部长，是军委参谋长兼作战部部长叶剑英的得力助手。

相比曹祥仁，李涛这个局长可是一点儿都不懂具体业务的，更别说破译国民党电报了；但是李涛相比曹祥仁，明显知道作为一个部门领导，真正应该抓的是什么。

李涛上任伊始，在业务上委托彭富九负责，他主抓经营，一心一意改善二局的伙食待遇。

李涛上任时，二局是什么情况？

被子破了，只能用尺子量着窟窿发一块补丁布;发冬装时一人只能发半套;吃饭通常只有牛蒡菜，几个月吃不到一口肉。

李涛把改善二局伙食作为一项重要任务，他组织工作人员开荒种地、纺线，开办豆腐坊、磨坊、酱园等。

和曹祥仁一样，李涛也和军委二局同志一样干活，只不过曹祥仁是和二局同志一块破译电报，还往往是他第一个破译出来；而李涛则是和大家一块劳动，下地种田。

经过一段时间努力，二局的生产了较多的农副产品，蔬菜、肉食做到自给，生活得到改善，并且还有余力解决值班人员的夜餐问题。

军委二局的同志们都高兴地说：“牛蒡菜时代过去了。”

另外一点就是李涛作为军委二局局长，更懂得抓住一切机会找上级领导要经费要政策。李涛曾经专门为了二局待遇问题找了毛主席和叶剑英参谋长好几次，结果还真有效果。

抗战时期的延安

毛主席决定军委专门给二局补助现洋1000块，西北财经办事处给补助边币2000万。

毛主席还亲自替二局向各战略区负责人“募捐”。

在毛主席亲自“募捐”下，彭德怀赠送了500万边币，陈毅赠送了40两黄金，贺龙赠送了一批实物，这些“计划外”经费和物资帮助二局解决了业务、行政经费和群众生活中的困难。

虽然曹祥仁也能随时随地见到毛主席，甚至曹祥仁和毛主席的关系比李涛更熟，好歹也是到了毛主席家端起碗就吃饭的人；但是曹祥仁似乎从来没有为二局生活中的困难找毛主席开过口，曹祥仁还曾专门把毛主席请到安塞给二局同志们讲话，但他始终没有对毛主席开口求助。

结果就是军委二局上上下下更满意李涛这个局长，反而希望李涛一直担任二局局长了。

实话实说，这也不是说曹祥仁在军委二局人缘就不好，后来军委二局许多人在曹祥仁身陷困境的时候，都冒着危险替曹祥仁说公道话，这证明曹祥仁人缘并不差。

只是相比一个不能改善单位生活质量，又过分精通业务的局长，李涛这样切实改善了单位生活质量，又不懂实际业务的领导更受欢迎。

曹祥仁在1945年7月虽然恢复了军委二局局长职务，但是敏感的他还是察觉到了二局似乎更喜欢李涛政委（曹祥仁学习归来复职，李涛改任政委），这是心高气傲的他所不能接受的。

于是曹祥仁主动打申请要求去前线，就连毛主席亲自挽留都没能挽留住，最后还是不得不放曹祥仁去了晋察冀军区，给聂荣臻做起了副参谋长。

从曹祥仁和李涛做局长的不同来看，兰台觉得领导干部可能未必真需要懂业务，甚至有可能是业务尖子也未见得对单位就是好事，可能反而会造成单位“人人自危”，甚至有可能让下级很难有成就感。

这就像是让乔丹当主教练，那不是看谁都是傻子和笨蛋吗？

当然，领导不懂业务是好事的前提是领导知道自己不懂业务，也不乱插手业务；要是不懂还乱插手，那就是灾难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