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故城内涵挖掘专题丨 这个安乐县令不一般，早看出刘秀将拥有天下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吴汉，人狠话不多，带领渔阳突骑跟随刘秀创业。

从安乐县令，做到东汉军队的最高统帅。二十年，平内乱，拒外寇，差强人意，战功无出其右。

01

公元22年，王莽统治下的新朝，天灾人祸搞的民不聊生，各地起义的烽烟不断。

南阳郡也发生了严重的饥荒。百姓挖野菜、啃树皮充饥，终日食不果腹。

世道乱了，有钱有势人的家里，都雇佣门客、组建私人武装，保护家人和财产的安全。

私下里，这些门客聚众斗殴，四处趁火打劫，抢夺过往行人的财物，在灰暗地带捞金。惹出刑事案件，主人不能洗脱嫌疑，往往一起连坐。

宛城（南阳郡治）人吴汉，出身贫苦，长大成人后在县衙谋了一份差事，后来又担任亭长（相当于派出所长）。

汉高祖刘邦也做过亭长，没钱没权，还经常被一群小混混按在地上暴揍。

按理说，像他们这样的基层公务员，一辈子也没啥出头之日。

可改朝换代之时，人物命运总又会出人意料。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体制内的日子过得很快。

有一天，吴汉的门客杀了人。铁饭碗保不住了，恐惧受到株连。吴汉与另一个倒霉蛋、同乡宛城人彭宠收拾行囊，准备跑路，从此亡命天涯。

难兄难弟，两个有污点的社会闲散人员，过起饥一顿饱一顿的逃亡生涯，游走在黑与白之间，只能往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躲藏。最终选择落脚在帝国的北疆、胡汉混居的渔阳郡。

彭宠字伯通，南阳宛人也。父宏，哀帝时为渔阳太守，伟容貌，能饮、饭，有威于边。王莽居摄，诛不附己者，宏与何武、鲍宣并遇害。

宠少为郡吏，（王莽）地皇中，为大司空士（王邑的幕僚），从王邑东拒汉军。到洛阳（昆阳大战之前），闻同产弟在汉兵中，惧诛，即与乡人吴汉亡至渔阳，抵父时吏。

——《后汉书·彭宠传》

02

渔阳郡地处幽州北部，地势南北狭长，跨越燕山南北，面积涉及现在河北省的北部、北京市的东部和天津市西北部。

秦汉之时，渔阳郡是匈奴骑兵与中原王朝打仗最激烈的地方之一。汉武帝时期，李广、韩安国">韩安国都在此打仗，抗击匈奴。

渔阳郡各民族混居杂处，向来民风彪悍。

东汉渔阳郡在幽州的位置

吴汉贫苦出身，自小砍柴、打猎、放牧，练就了精壮的体格和机敏的性格。渔阳郡地广人稀、民风彪悍，非常适合这样的草莽英雄发展。

改朝换代、战火纷飞的年代，马匹是不可缺少的战略物资。

吴汉带上人手，组建马帮，深入燕山腹地，与匈奴人、乌桓人做起生意，购买最好的马匹，贩运到幽州的省会蓟城（北京城的前身），高价卖给买家。

（吴汉）以贩马自业，往来燕、蓟间，所至皆交结豪杰。《后汉书·吴汉传》

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贩马的生意越做越大，想不发财都不行。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吴汉的马帮所到之处，豪迈仗义，喜欢结交各种英雄，商业道路越走越宽，名气越来越大，很快成为渔阳郡知名的豪强地主。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电视剧中，吴汉这时的形象定位更接近土匪，不光贩马，走到哪儿打劫到哪儿。穿白衣的是刘秀。

03

公元23年，王莽的政权已经千疮百孔。

各地纷纷揭竿而起，起义军打出“拥刘复汉”的口号，很快响遍了神州大地。

黄河以南，绿林军节节胜利，攻占了很多个州郡，又拥立刘玄称帝（更始帝），恢复使用汉朝的国号。

这是王莽决不能容忍的。王莽征调全国的军队，赶到洛阳集结，毕其功于一役，准备永绝后患，彻底消灭绿林军及更始政权。

这时的刘秀（在宛城起兵），在绿林军中只是一名年轻的偏将军，在军中的地位较低。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刘秀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四十二万王莽的军队，以及协同作战的猛兽军团，总计区区几万人的绿林军彻底慌的一比。纷纷打包值钱的财物，准备四散逃匿。

王莽征天下能为兵法者六十三家、数百人，并以为军吏；选练武卫，招募猛士，旌旗辎重，千里不绝。时有长人巨无霸，长一丈，大十围，以为垒尉；又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武。自秦汉出师之盛，未尝有有。

——《后汉书·光武帝纪》

王莽的浩荡大军直接扑向昆阳城（今河南叶县）。面对众寡悬殊、即将暴发的遭遇战，绿林军上下人心惶惶，毫无信心。

来的时候好好的，眼看昆阳即将被围，要出不去了。

城内只有八九千的绿林军，这下彻底慌了。

关键时刻，刘秀带领十二名勇士，挺身而出，在夜色掩护下杀出昆阳城。前往郾、定陵等处游说汉军主力，做统战工作，搬来救兵。

王莽的军队包围昆阳数天，连攻不下。刘秀率军回援，沿途打了几个小仗，都取得胜利。汉军胆气益壮，自信心爆棚，无不以一当百。

王莽军队稍有胆怯。

关键时刻，王莽军队的主帅王寻（大司徒）、王邑（大司空）秀了一波儿骚操作，导致情势反转。

王寻和王邑两个二五仔率领一支万余人的军队，亲自列阵，准备与刘秀一分高下。还下了一道命令：主力部队的将士只能在营垒原地观战，不得上阵帮忙。

即使没有这道命令，按照当时的政治制度，各营将领没有兵符，也不敢轻举妄动。

遣将不与兵符，必请而后动。

——《汉书·王莽传》

《历代兵制·王莽》等

这种管理模式下，即便打胜了，非但无功，反而要被治罪。

刘秀带领三千敢死队杀红了眼，直冲王寻、王邑的军队驻地而来。几次冲锋过后，阵形已被冲滥，主帅之一的王寻死于乱刀之下。主帅阵亡，这波军队四散崩溃。

关键是四十多万主力部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干瞪眼，没有命令谁也不能上前助战。

昆阳城内的汉军趁势杀出。顿时，王莽的军队腹背受敌。

夏季六月（现代格里高利历7-8月），天气突变，惊雷、暴雨忽至。军营中的那些虎、豹、大象等猛兽，受到惊吓，突然发狂，四处冲撞撕咬。

王莽的四十二万军队彻底乱套了。自相踩踏，遭猛兽袭击，以及被暴涨河水淹死者不计其数。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只有王邑、严尤、陈茂等少数人，骑马踏着死尸渡河才得逃脱。

寻、邑易之。自将万馀人行陈，敕诸营皆按部毋得动，独迎与汉兵战，不利，大军不敢擅相救；寻、邑陈乱，汉兵乘锐崩之，遂杀王寻。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合势，震呼动天地；莽兵大溃，走者相腾践，伏尸百馀里。会大雷、风，屋瓦皆飞，雨下如注，滍川盛溢，虎豹皆股战，士卒赴水溺死者以万数，水为不流。王邑、严尤、陈茂轻骑乘死人渡水逃去。

——《资治通鉴》

昆阳之战的出色组织能力、作战能力，刘秀一战而天下闻名。从此，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这个年轻将军的传奇。

04

老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远在渔阳郡，听闻昆阳之战消息的吴汉，瞬间成为刘秀的忠实粉丝。

六月，更始帝刘玄（刘秀的族兄）定都宛城。

昆阳之战后，王莽兵败如山倒。

各地的起义军势气大振，纷纷响应，星星之火汇成燎原之势。起义军杀掉王莽设置的各州、郡、县地方官员，恢复使用汉朝年号。称帝、称大将军者，像雨后春笋一样多。

地盘最大、实力最强的是绿林军和赤眉军两个割据势力。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刘玄

九月，王莽被长安的起义军杀死，头颅被送到宛城。

九月庚戌，三辅豪杰共诛王莽，传首诣宛。

——《后汉书·光武帝纪》

各地起义军自立为王，纷纷开始抢地盘，火拼事件不断，中原乱成一锅粥。

更始帝刘玄，为继续发展壮大实力，派谒者（近臣）韩鸿北渡黄河，去招降黄河以北的各州郡。

韩鸿刚到蓟城（幽州的省会），就听说了吴汉的诸多事迹。

此时的吴汉、彭宠也听说更始皇帝派人来到幽州。双方互相有意结识。

几次会面，双方都很满意。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对韩鸿来讲，身在他乡，时刻有生命危险。周围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或明或暗，都在博弈。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见到两位宛城故人混的这么出色，韩鸿认定这二人有能力让更始政权在幽州扎根、发展壮大，便以更始皇帝刘玄的名义，拜彭宠为渔阳郡太守（彭宠的父亲西汉末为渔阳太守，因不拥护王莽称帝被杀）、拜吴汉为安乐县令。

鸿至蓟，以宠、汉并乡闾故人，相见欢甚，即拜宠偏将军，行渔阳太守事，汉安乐令。

——《后汉书·彭宠传》

鸿召见汉，甚悦之，遂承制拜为安乐令。

——《后汉书·吴汉传》

彭宠做渔阳郡太守多半因为家世渊源、有群众基础，吴汉做安乐县令则是有真才实干。

安乐县就在今顺义区西部。县城遗址在今古城村北，温榆河公园范围内。这一带曾出土过很多古钱币、铜镜、陶器、瓦当等战国至汉代文物。

安乐古城遗址

温榆河公园（一期）位于安乐城遗址北侧，2022年建成并正式对公众开放。

新平台，新起点，新机遇。

上任伊始，吴汉就开始结交上谷、渔阳两郡的官吏和豪侠，进一步观察天下风云动向。

05

更始帝刘玄忌惮刘縯、刘秀兄弟俩的功劳、威望和人气暴增，担心自己的皇位坐不稳。找个理由，随手杀了刘縯。

刘秀的日子苦不堪言，只能在刘玄的眼皮底下拼命装孙子，讨好巴结一些宠臣。

十月，刘玄派刘秀渡黄河北上，形单影只。名义上是去作统战工作，加强黄河以北广大地区的统治（持节北度河，镇慰州郡），实际上是想借多如牛毛的起义军山头杀了刘秀。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刘秀

先到邯郸（西汉宗亲刘林的地盘），再到真定（西汉宗亲刘扬的地盘），都立不住。

虽然是同宗，但在邯郸，刘秀与刘林相处很不愉快。

邯郸人王郞精通星历、占卜、命相等，能言善辩，交游广阔。诈称自己是汉成帝之子刘子舆，因王莽篡汉，流落民间；诈称自己是皇室直系，远比更始帝刘玄（西汉宗亲）、王莽（西汉外戚）坐天下更有资格。

电视剧《秀丽江山之长歌行》

对刘林来说，这个包装非常完美，最重要的是这个名头。

十二月，在刘林和当地土豪李育、张参等的安排下，王郞（诈称刘子舆）在邯郸称帝。

宣传工作很到位，很多人相信“刘子舆”真是汉成帝的儿子，“于是，赵国（刘林是西汉赵缪王之子）以北、辽东以西，皆从风而靡”（《后汉书·王郎传》）。

公元24年初（更始二年正月）为避锋芒，刘秀继续北上，到达蓟城（北京城前身，幽州省会，西汉宗亲刘接的地盘）。

同时到达蓟城的，还有王郎的快马檄文。

檄文称：悬赏十万户食邑，捉拿刘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汉宗亲、广阳王之子刘接起兵响应王郎，开始在蓟城抓捕刘秀。

刘秀屁股还没坐热乎，拒绝了耿弇（刘秀的小迷弟，上谷太守耿况之子）去上谷郡、渔阳郡的邀请，就带着随从，连夜向南狂奔，一路之上忍饥挨饿，冒风踏雪，走得十分辛苦。

耿弇：渔阳太守彭宠，公（刘秀）之邑人；上谷太守，即弇父也。发此两郡，控弦万骑，邯郸不足虑也。

——《后汉书·耿弇传》

渔阳郡、上谷郡临近边塞，精兵粮草充盈，实力强大。刘秀错过一次与吴汉等粉丝尽快见面的机会。

在河北的招抚工作做到这个地步，刘秀太难了，想要放弃。

可他知道，这样回去明显就是给了刘玄一个杀自己的理由。

既无退路，刘秀只得勉力前行。

06

吴汉是刘秀的忠粉。这时的吴汉不贩马、也不打劫了。他既是安乐县（今顺义区西部）令，也是渔阳郡太守彭宠的左膀右臂。

安乐县地处渔阳郡西部，西与上谷郡昌平县、军都县相接。

顺义区古城村

顺义古城村因为汉代的安乐县古城遗址而得名，位于温榆河东岸。

温榆河历史悠久，名称在《汉书》称温馀水，北魏的《水经注》写作湿馀水。

湿馀水又东南流，迳安乐故城西，更始使谒者韩鸿北徇，承制拜吴汉为安乐令，即此城也。

——《水经注·湿馀水》

文物界和史学界，根据古籍记载与出土的秦汉时期文物，认定顺义区古城村北的遗址即安乐县城遗址。

此次刘秀北徇，粉丝吴汉没能与自己偶像见面，感到非常遗憾。

宣传王郎最该称帝、最该坐天下的舆论铺天盖地。很多人信以为真。

吴汉认定刘秀早晚出人头地，一定会有一番作为，拼命为自己偶像拉粉。其他人都认为王郎势力越来越大，且离渔阳郡近，不顺从会被暴揍。

吴汉曰：“渔阳、上谷突骑，天下所闻也。君何不合二郡精锐，附刘公击邯郸，此一时之功也。”宠以为然，而官属皆欲附王郎。宠不能夺。

——《后汉书·吴汉传》

双方喋喋不休。彭宠犹豫不决，不能定夺。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吴汉出去散散心，心里念念不忘怎样说服众人。

走到大街上，看见有一人，相貌不凡、儒生打扮，便准备酒食，让手下邀请该人过来一叙。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以宣扬“孔子思想”为宗旨的儒生成为精英阶层。这些人身怀治国之才，着装都很相似，到处宣传讲学，类似于传教士。

儒生说了这几个月在冀州、幽州的所见所闻：刘秀所过各郡、县，都深得人心。尽管没钱、没地盘、没武器，也不能给身边人加官进爵，但很多人愿意跟着他干，有很强的凝聚力。相比之下，王郎就是个骗子，被包装出来的花瓶。又对王郎、刘林进行一番起底揭秘。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句句都说到了吴汉的心坎上。

吴汉大喜。随即冒充刘秀，换了笔迹，给彭宠写了一封信：先赞扬一番，又许以加官进爵、一大堆好处（这也埋下了彭宠后来从失望到谋反，最后被杀的种子）。

写好后，让儒生揣着之封信去见彭宠，并将所见所闻对彭宠又讲一遍。

彭宠的心理天平开始向刘秀倾斜。

（吴）汉大喜，即诈为光武书，移檄渔阳，使（儒）生赍以诣宠，令具以所闻说之，汉复随后入。（彭）宠甚然之。

——《后汉书·吴汉传》

这时，上谷郡有人送来了上谷太守耿况的书信：齐心协力对付王郎，共同支持刘秀。

彭宠坚定了信心。

宠乃发步骑三千人，以吴汉行长史，及都尉严宣、护军盖延、狐奴令王梁，与上谷军合而南，及光武于广阿。

——《后汉书·彭宠传》

渔阳郡、上谷郡各派出二千突骑、一千步兵，向南一路攻打、斩杀王郎及其盟友的将领。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PS：狐奴县在今顺义区东部。安乐、狐奴两县大致以今潮白河（先秦称湖灌水，北魏以前称沽水）分界。

王梁是史籍中最早的狐奴县令，与吴汉一起追随刘秀创业，成长为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被封为大司空（三公之一，吴汉被封为大司马）。

狐奴县城遗址在今北府村东，狐奴山西侧的“呼城坡”上。随着窑厂取土、建设民居，地表已看不到遗迹。

07

这时的刘秀已在信都郡（信都太守任光也是宛城人，在昆阳之战中见识过刘秀的英姿）扎下根基。

以信都为中心，很快招募起四千人马，迅速扫平周边的堂县、贳县等；北上略地，攻下曲阳（今河北晋州）、卢奴（今河北定州），慢慢聚拢起数万人的队伍。

这期间，刘秀还结了个婚，娶真定王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

刘秀建立东汉，郭圣通成为开国的皇后。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郭圣通

这次政治联姻取得重要成果，刘扬转头支持刘秀，使刘秀获得了十万兵马的资助。

更始二年春，光武击王郎，至真定，因纳后，有宠。《后汉书·皇后纪上》

时真定王刘扬起兵以附王郎，众十馀万，世祖遣（刘）植说（刘）扬，扬乃降。世祖因留真定，纳郭后，后即扬之甥也，故以此结之。乃与扬及诸将置酒郭氏漆里舍，扬击筑为欢，因得进兵拔邯郸，从平河北。

——《后汉书·刘扬传》

这时，幽州地区的渔阳郡太守彭宠、上谷郡太守耿况也征发了精锐部队南下助战。

渔阳、上谷两郡是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交汇区，是北方重要的军事重镇。为抵御游牧部落的侵袭，边郡的民众多质朴尚武，善于打造铠甲，并培养出精锐的骑兵部队——突骑。

吴汉、王梁、耿弇、景丹、寇恂、盖延等带领两郡突骑，一路向南推进，所向披靡，平定了卢奴以北摇摆不定的二十二个县，斩首三万，与他们的偶像刘秀在广阿（今河北隆尧）会合。

更始帝刘玄也派谢躬前来一起剿灭王郎。

局势骤然变对刘秀有利。

乱世之下，两郡的重骑兵部队纵突骑击，可以对步兵进行了全面碾压。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与刘秀会合后，景丹、吴汉等向王朗的军队发起了正面冲锋，“纵突骑击，大破之，追奔十馀里，死伤者纵横。丹还，世祖（刘秀）谓曰：‘吾闻突骑天下精兵，今乃见其战，乐可言邪？’遂从征河北”（《后汉书·景丹传》）。

王郎很快顶不住了。准备投降，但又摆高姿态，在谈判桌上被刘秀给怼了回去。

双方只能重回战场。

公元24年，五月甲辰日。邯郸被围二十多天，胜败存亡的关键时刻，邯郸城里有人悄悄打开城门，刘秀率领大军一拥而入，邯郸城破，王郎也被斩杀。

至此，刘秀羽翼已成。

掌握了黄河以北的控制权。

PS：吕思勉先生在《秦汉史》中说“光武所以终克（王）郎者，得渔阳、上谷之力实多”、“光武之定河北也，实以上谷、渔阳突骑”。

08

黄河以北的形势大好。

更始帝刘玄却坐不住了。急忙任命苗曾为幽州牧，任命韦顺为上谷郡太守、蔡充为渔阳郡太守，来抢刘秀的胜利果实。

刘秀征调幽州的军队，扩充自己。幽州牧苗曾从中作梗，密令下属的十个郡不发一兵一卒。刘秀夜里和邓禹商量对策，问谁可以完成任务。

邓禹极力推荐吴汉，说：“（吴汉）其人勇鸷（勇猛强悍）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后汉书·吴汉传》）。

征兵工作开始，吴汉只带二十名随从，先期来到苗曾的驻地无终（今天津蓟州区）。

这时，双方还都没有撕破脸。苗曾见吴汉身边没几个人，就亲自出城迎接。吴汉出其不意，手起刀落，就地斩杀苗曾，夺取了兵权，率领军队南下与刘秀会师。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邓禹和吴汉

此后，吴汉跟随刘秀打败铜马、尤来、大抢、五幡等起义军，收降数十万农民军，实力大增。河北彻底平定。

公元25年，六月己未日。刘秀登基。

吴汉被封为大司马，统帅全军，第二年又加封为广平侯。

吴汉戎马一生，率军征讨关东、攻伐陇右、平定蜀地，被列为云台廿八将第二位（对应廿八星宿中的亢金龙）。

每次打仗，吴汉都率领骑兵奋勇当先，冲锋陷阵。

《秀丽江山之长歌行》中的吴汉

吴汉性格好强，每次出征，刘秀都放心不下。战争中，诸将见阵势不利，有的便惶恐畏惧，失去斗志；吴汉仍神情镇定，整备武器，审阅兵马。刘秀知道后感叹道：“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后汉书·吴汉传》）。这是成语“差强人意”的出处。正本清源，差强人意的实际意思是甚强人意，而不是现代人理解的稍强人意之意。也就是说，刘秀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吴公颇能振奋人的意志，他的威望抵得上一国军队。

参考资料：《汉书》《后汉书》《东观汉记》《资治通鉴》《水经注》等

作者：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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