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长安八千九百里 | 夜叉说

博物馆之夜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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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牧羊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

很多朋友的课本版本也收录了《苏武传》

但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在这个故事里，有个男人的名字出现了9次

这个人叫——

常惠

本周六（12月24日）21:25中国教育电视台一频道 《博物馆之夜》之《大汉外交秘史》，常惠六次出使西域，是为了什么事呢？

Part1

常惠 VS 匈奴

在苏武的故事里，常惠看起来是个配角。

但他自己的故事足够立传了。

先让我们重温一下在《苏武传》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武与副中郎将张胜及假吏 常惠 等，募士、斥候百余人俱10。

天汉元年，且鞮刚刚立为匈奴单于，他想与汉修好，汉武帝派遣苏武以中郎将的身份出使匈奴，随行的人员里便有常惠。

欲自杀，胜、 惠 共止之。……武谓 惠 等：“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武气绝，半日复息。 惠 等哭，舆归营。

苏武一行人顺利外交，谁知道就在他们要返回大汉时，遇到了匈奴内乱。谋乱的虞常和副使张胜私下有交往，虞常被活捉后，张胜担心自己被揭发，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苏武，苏武觉得对不起国家便想自杀，常惠制止了他。

苏武又与他倾吐心声，“丧失气节、玷辱使命，即使活着，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家乡去呢！”

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28，使牧羝，羝乳乃得归29。别其官属 常惠 等，各置他所。

匈奴有个重臣叫卫律，背弃大汉，归顺匈奴称了王，卫律劝苏武投降一起享福。苏武没答应，囚禁拷打也不答应，匈奴觉得是神仙帮他，便让他去北海无人区放公羊，公羊生了小羊才能回来。常惠等人也被投放到另外的地方。

和苏武一样，常惠也没投降。

后汉使复至匈奴， 常惠 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54，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 惠 语以让单于。

汉昭帝即位后几年，匈奴和汉达成和议，朝廷询问苏武等人，他们却谎称他们已死。这就多亏了常惠。

汉使者到了匈奴，常惠连夜使计见到了汉使，说明了几年的情况，并出主意让使者告诉单于：“天子在上林苑中射猎，射得一只大雁，脚上系着帛书，上面说苏武等人在北海。”使者照常惠所教的话去责备单于，苏武等人才得以回家。

常惠 、徐圣、赵终根皆拜为中郎，赐帛各二百匹。其余六人老，归家，赐钱人十万，复终身。 常惠 后至右将军，封列侯，自有传。

回朝后，常惠受封为皇帝的侍卫官，后来做到了右将军，封为列侯。

Part2

常惠 VS 乌孙

汉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常惠归汉，他的重头戏从这里才开始。

在《汉书常惠传》中，着重渲染了他的两件大事。

一是与乌孙，二是与龟兹。

乌孙是一个古老的西戎部落，在与月氏部落的争斗中落败，远走西域，最终在天山西麓伊犁河谷建立了乌孙国，是“西域三十六国”规模较大的城邦之一。他们拥有肥沃的土地和优良的牧场——阿拉山口和伊犁河谷是通向中亚和欧洲的必经之路。

汉宣帝执政时期，匈奴在退出河西走廊之后，急需依靠西域的人力物力稳住阵脚，辽阔富饶的西域成为匈奴的战略缓冲地带。

匈奴王朝已经通过与乌孙结盟，间接控制了从伊犁河流域前往伊朗高原的交通线，若是匈奴完全控制这一区域，就可以从西北方向包围侵扰汉朝。

汉武帝曾派细君、解忧两位公主先后与乌孙首领和亲，目的就是联合乌孙打击匈奴。然而乌孙在与汉联合打击匈奴的问题上却没有采取过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直到匈奴先对乌孙下手了，公元前74年，乌孙受到匈奴和西域小国车师的联军攻击。

面对匈奴大军压境，解忧公主挺身而出，上书求汉朝出兵救乌孙。谨慎的汉宣帝并未贸然出兵，而是决定先选派使节前往乌孙了解相关情况。

派出的使臣便是曾经和解忧公主熟识的常惠，这是常惠第一次出使乌孙国。

公元前71年正月，汉宣帝下达了对匈奴的攻击命令。

五员大将兵分五路率领十五万骑兵向西开去。因匈奴提前逃遁，汉帝国西进的五路大军无功而返，而常惠担任参谋长协调指挥的乌孙五万骑兵却意外地大获全胜。

这次军事合作，标志着汉帝国终于实现了自汉武帝以来在西域寻求军事同盟东西夹击匈奴的夙愿。

回到京城的常惠被帝国嘉奖，晋封“长罗侯”。

Part3

常惠 VS 龟兹

天子又派遣常惠携带黄金、钱币返回乌孙，赏赐有功的乌孙贵族。常惠便将另一桩心事借机上奏，龟兹国曾杀害汉朝校尉赖丹，没有得到惩处，这次顺路，一起打了吧！

谨慎宣帝又没有同意，大将军霍光却暗示他见机行事。

龟兹也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位于天山南麓，是丝绸之路最重要的枢纽地段，也是汉朝与匈奴争夺的对象。

汉太初元年至太初三年（公元前104年-102年），武帝为求宝马，两度命李广利">李广利西征大宛，李广顺便救下了正在龟兹为人质的扞弥王子赖丹，在李广心里，大家都是大汉一家人，你怎么能私自扣押别的王子做人质呢。

汉昭帝时期，赖丹被任命为校尉屯田轮台，西汉军队第一次有了在西域屯田的记录。但龟兹在匈奴人的授意下，击杀了屯田军。

常惠出使乌孙行赏时仅带领官兵五百人。但他调动了龟兹西边国家的军队两万人，又命令副使调动龟兹东边国家的军队两万人，加上乌孙军队七千人，三面进攻，包围了龟兹。他也并不下令交战，而是派人就龟兹杀害汉使臣的事斥责龟兹王。

龟兹王辩解：“父王误听了贵族权臣姑翼的话一时糊涂，祸不及我呀！”

常惠也没为难他：“那就把姑翼抓来，我放了你。”

龟兹王抓到姑翼，送交常惠，常惠杀了他。一向在大汉和匈奴间左右摇摆的龟兹，也对汉低了头。

1987年，考古工作者在甘肃的戈壁荒漠中发现了悬泉置遗址。这里有一件《悬泉置过长罗侯费用簿》（1990出土），这是常惠出使乌孙国路过此地的账单。

从出土的汉简和史料可知，在汉宣帝本始年间到甘露年间的20年中，常惠六出乌孙，打击匈奴、打击龟兹、护送公主、迎取聘礼……

班固曾赞誉常惠： “明习外国事，勤劳数有功。” 他的后半生屡次来往在长安与乌孙国之间。

此去长安八千九百里。

本周六（12月24日）21:25

中国教育电视台一频道

《博物馆之夜》之《大汉外交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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