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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的一天,一位“教书先生”在去江西瑞金的路上,接近敌人严密的封锁线时,情急下用石头敲下了自己四颗门牙。
顿时,他的嘴血流不止,疼痛难忍。
次日,他变成一个面部肿胀、蓬头垢面的乞丐,得以顺利混过了敌人的盘查。
翻过重重关卡,他来到江西瑞金的沙洲坝,将一份绝密情报交给了周恩来。
这位送情报的“乞丐”,名叫项与年。
而他送来的情报,就是老蒋的“铁桶计划”。
敌军企图用150万部队,以瑞金为中心,一举围剿红军主力。
项与年付出巨大代价送来的情报,让红军主力及时脱离了敌人的包围圈。
而与危险的情报工作相比,项与年一家人的悲欢离合更为曲折传奇。
项与年,1894年出生在福建连城县,长大后与童养媳王村玉结了婚。
儿子项南出生后,项与年就到外面闯世界,当过学徒,做过生意,还入了党,过了好多年才回一趟家。
妻子问项与年在外多年做什么,项与年说做的是比生意还重要的事。
“什么事比做生意还重要?”王村玉疑惑地问。
项与年告诉妻子:“就是要让所有穷人都能过上好日子的事。”
王村玉说:“那就是红军做的事呀!”
项与年赶紧捂住妻子的嘴巴,小声说:“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会掉脑袋的。”
后来,在女儿满周岁的时候,项与年一家人离开福建,来到上海安了家。
他们在上海的“家”,其实是个秘密联络点,常常有许多人来,大人说话时就叫项南在门外看着。
项与年在外把名字改成梁明德,来到他家的人总是叫他“老梁”。儿子项南听到后,好奇的发问,结果让母亲阻止了。
项与年看见孩子长大了,留在身边不方便工作,就把项南送去了南京读书。
1934年某天,项与年告诉王村玉要出门做生意,王村玉也不多问,默默地为丈夫收拾行李,送他出门,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项与年离家后,到隐蔽战线上跟着莫雄工作,冒死将“铁桶围剿”计划的情报送到江西瑞金。
接着,他继续坚守在地下隐蔽战线上,到过香港、西安、延安等地,一直没有机会回家。
敌人在实施“铁桶围剿”的计划时,项与年在上海的秘密联络点暴露了。
抓不到项与年,敌人就逮捕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项南周末从南京回到家后,到处都找不到母亲和妹妹。
在恐惧与无助之下,项南只能回到了学校,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养活自己。
王村玉被抓后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农村妇女,什么都不知道。她在监狱能吃苦,但是女儿生了病,病情日渐加重。
半年后,敌人见从她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释放了她们。
项南得到母亲出狱的消息后,赶紧跑回家。
此时,王村玉已经做了回老家的决定,她和一双儿女依依不舍地到照相馆拍了张留影,交待儿子照顾好自己,就带着女儿回了福建老家。
在老家,女儿的病加重又得不到治疗,小小年纪就不幸夭折。
王村玉深受打击,再加上项与年的身份暴露之后常有特务找上门来,老家也待不下去了。
为了躲避敌人,她离开了老家,不知所踪。
就这样,项与年一家人都失去了联系。
抗战爆发后,项南积极参与组织抗日工作,后改名为项德崇,于1938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项与年父子俩失散之后承受的不只是牵挂,还有心理压力。
当组织审查干部时,他们都说不出家里人的情况,自然容易被人怀疑。
1952年,项与年写信给在安徽省委工作的老战友曾希圣,说隐约打听到儿子在安徽青年团工作,托他帮找找儿子。
巧的是,曾希圣把寻找项与年儿子的事交给了项南,忙碌中只说要帮姓梁的老战友找儿子,让他找找单位里姓梁的干部。
项南找了很久,有不少姓梁的干部,但都没找到对得上号的人。
曾希圣来问项南找人的事,提到了老梁当年的住址。
项南一听,便说自己也在那里住过。
曾希圣听项南说到了当年在上海的住址,猜到他是地下工作者的后代,便更加仔细地询问。
项南小时候,对大人的事也不太清楚,也没有说出什么消息。
曾希圣又问他:“你父亲都和什么样的人来往?”
项南只记得,当年家中来的“表叔”很多,其中有个胡子叔叔带自己去过大世界。
这一说,曾希圣想起来了,自己当年在上海就住在梁明德家中,还带着老梁的儿子出去玩过。
随着谈话的深入,曾希圣已经猜到了项南的身份,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就试探着说:“你仔细看看,我像谁?”
“你是胡子叔叔!”项南端详片刻,认出了曾希圣。
“啊,找到了,原来你就是老梁要找的儿子呀!”曾希圣激动得喊起来。
项家这对父子,在失散了15年后,终于联系上了。
1953年,父子俩终于见上了面。
而项南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放弃过寻找母亲,但都毫无音讯。
直到有一年,项南无意间在一份寻亲的名册上看到了母亲的名字。
根据登记表上的信息,他找到闽西大山里,将贫病交加的母亲接回来。
战争让无数个家庭破碎,庆幸的是项与年一家,终于在和平年代重聚,他们是幸福的。
像项与年这样战斗在隐蔽战线上的英雄很多,他们的事迹往往鲜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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