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7月31日,当70岁的
刘志华
,在时隔整整44年之后,重新踏上湖南家乡的土地时,眼眶之中,早已经是沾满了泪水。
“我终于回来了,爹娘、春梅、小桃,你们还好吗?”
带着心中的疑问,刘志华独身一人,前往了“回家”的道路。
然而,在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自己的村子时,儿时玩伴的一句话,却让刘志华彻底陷入了崩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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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1949年,当解放战争进行到最终阶段时,眼看已经大势已去,蒋介石立刻带着仅存的人马,乘坐轮船,逃向了海峡对岸的台湾省,从此再也不敢返回祖国大陆。
而在那个时候,被蒋介石政府以强行命令和诓骗的手段给带去台湾省的部队,足足有60多万人。
这60多万名青年,从此以后被迫留在了台湾省当地,再难回到家乡的故土,与自己的家人也从此相隔千里难以相见。
而年仅26岁的刘志华,便是其中一员。
1922年,刘志华出生在湖南常德桃源县太平桥乡的一个大户人家里。
太平桥乡
由于自己的父母在县城里经营一些布匹贩卖,所以靠着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这也让他们一家的生活过得十分殷实。
在那个阶级固化的年代,大户人家的少爷从一出生就有人伺候,所以许多人便养成了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毛病。
刘志华自然也不例外。
可能是没有感受过生活所带来的压迫和磨难,从小衣食无忧的他,不喜欢学习和劳动,小学上完便辍学在家里面待着,整日里出去与一帮狐朋狗友鬼混,要么就是在游乐场所玩耍,要么就是在大街上游荡。
到了刘志华22岁那一年,他的父母不像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这么堕落下去,于是就找媒婆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希望在成家之后,刘志华能懂得什么叫责任,可以去干一些正事。
在一番打听之后,媒婆给刘家找到了一个隔壁村子里同样是家境优越的赵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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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赵家小姐名叫
赵春梅
,年纪比刘志华小五岁,刚满17,就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
临近几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都知道赵春梅模样长得十分俊俏,所以她的爱慕者也很多。
这个消息传到刘志华耳朵里的时候,立刻让他起了兴趣。
于是,他找了一个机会,偷偷跑到隔壁村子,在一番打听之后,来到了赵家的门前,想要一睹这位赵家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结果,刘志华从下午一直守到晚上,都没有看到赵春梅的模样,于是他只能失望而归。
“莫非是徒有虚名,长得不好看所以没脸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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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刘志华对自己的这桩婚事越发忐忑了起来。
就这样熬呀熬,终于等婚礼当天,在三叩九拜、举行完娶亲仪式以后,洞房花烛夜的当晚,刘志华紧张兮兮地解开了赵春梅的头纱。
结果发现,这个新娘子模样果然如同传言一般,长得十分漂亮,很符合自己心中对妻子的要求。
再加上赵春梅年纪尚浅,比刘志华小了整整五岁,所以也让他对于自己的新娘更加怜爱了。
民国时期的结婚照
误打误撞跑去当兵
也许是受到了爱情的激励,在结婚以后,刘志华果然变了一个人,不但不再游手好闲,还主动帮助家里去照看生意。
不久之后,两个人就迎来了自己的女儿,由于孩子出生那天,碰巧遇到了门外的桃树开花,所以刘志华就给女儿取名叫小桃。
然而,这个时候,由于战事的影响,刘志华一家的生意开始逐渐没落,他再一次变得无事可干。
眼看丈夫好不容易改了过来,又要变成了浪荡子,赵春梅就建议刘志华重新回到学校里学习,毕竟掌握知识将来的出路更多。
于是,1948年春天,刘志华前往了镇子上的一个学校里重新开始读书。
国民党抓壮丁
但是,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辍学10余年,曾经学到的一些知识点,早就被扔到了脑后,重新拿起书本耕读对刘志华来说就是难于登天。
所以,仅仅只过了不到一个月,刘志华就放弃了学习的想法。
恰逢那个时候,国民党部队在东北战场上被解放军打得节节败退,面临着兵员严重不足的问题,于是就开始在南方进行大量的募兵工作。
而在刘志华的学校里,也有一个国民党的征兵处。
在一番思索以后,刘志华觉得,与其回去给老婆孩子丢人,不如去当兵赌一把,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升官发财,到时候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蒋介石
于是,在1948年的5月,刘志华参军入伍,当上了一名国民党部队里的兵。
在临行之前,刘志华给家里面写了一封信,他告诉自己的父母还有妻儿,自己一定会争取在战场上立功,到时候带回来一大笔钱,让家里面重新过上大户人家的日子。
然而,刘志华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国民党部队,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而他这一去,等再次回来,已经是满头白发的沧桑老人了。
在当兵以后,刘志华加入到了青年军206师617团3营新兵连。
因为他长得人高马大,所以也成为了连里的一个小班长。
在结束完新兵训练之后,正好爆发了辽沈战役,于是刘志华和他的部队便被派遣到了东北战场。
在与英勇的解放军作战时,刘志华的部队刚一接触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国民党部队
看着身边的同僚一个接一个倒下,刘志华也终于见识到了战场上的残酷,面对着瞬间的生死抉择,他再也不敢妄想去立什么战功,只想赶紧跑回家里与自己的家人相见。
可是,战场并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看到有人逃跑以后,部队后面的监军,立刻调转枪头,朝着那些逃跑的士兵开枪。
结果,许多人最终竟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之下。
看到这番情景,刘志华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硬着头破往前冲。
国民党部队
幸运的是,最终刘志华侥幸活了下来,而他的那个班,也在一场战斗之中,仅仅只剩下了4个人。
由于整支部队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所以也被撤下了战场,派遣到了东南沿海地区驻扎。
1949年5月,当渡江战役爆发之后,国民党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于是,蒋介石开始调派军队,逃向台湾省。
逃往台湾省,一去不归
在一天傍晚,刘志华所在的连队接到了一份特殊的任务,在长官的指挥之下,整支连队的士兵开赴到了一处港湾,随后登上了一艘轮船。
经过3天的航行之后,刘志华他们来到了台湾省高雄的军事港口,并从此彻底驻扎了下来。
在刚开始,上面的领导告诉士兵们这只是暂时的战略调整,不久之后就会重返大陆。
国民党败退台湾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国民党的士兵们也逐渐看出来上级是在欺骗他们,国民党早就已经是“风烛残年”,再也没有实力“重返大陆”了。
日子一长,好多人因为思乡心切,开始准备偷渡回去。
可是在海峡两岸有着十分严密的封锁线,想要完成偷渡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这些人不是为了躲避探查淹死在了海里,就是被巡逻部队发现后,当场击毙。
久而久之,士兵们都对回乡不再抱有期望,只能在当地娶妻生子,重新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但是,刘志华却始终没有放弃这份希望,他知道,在自己的家里,还有父母和老婆孩子等待着自己回去团聚,他无法停止自己对家人的思念。
回乡老兵
所以,在台湾省生活的日子里,刘志华也并没有再重新娶妻,一直都保守着对妻子的忠诚。
有一年,一个名叫小兰的洗衣工,对刘志华倾吐了自己的爱慕志强,小兰长相十分清秀,在部队中也不乏一些追求者,身边的战友都劝刘志华放弃幻想,与小兰结为夫妻,重新过自己的日子。
可刘志华却坚决不肯,他告诉小兰,自己的老婆在家里等自己,他没有办法在接受别人,于是就错过了这段新的姻缘。
就这样,时间一过就是40多年的光阴。
在部队里的时候,因为有事情做,再加上有朋友的陪伴,所以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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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退休以后,眼看别人都子孙满堂,自己却只是一个孤独的老头,这让刘志华十分难受,他的思乡之情也越来越浓烈。
于是,从60岁开始,刘志华就接连给台湾当局写信,申请让自己回到家乡去看一看。
可是当时正是敏感时期,这些申请信也都无疾而终。
一直到90年代初,两岸关系有所缓和以后,才让刘志华看到了机会。
最终,在朋友和大陆方面的帮助之下,1992年7月,刘志华绕道香港,辗转三天以后,终于踏上了湖南这片故土。
返乡老兵
时隔多年再次返乡
时隔经年,家乡早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曾经熟悉的街道也都变得陌生了许多。
刘志华一连花费了5天的时间,才找到了太平桥乡所在。
山还是那山,水依然还是那水,可村子的风景,却再也不是曾经的风景了。
站在太平桥乡的村口,看着眼前的两条岔路,刘志华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应该选择哪一条,只能凭借着回忆,朝着大概的方向,向家里前进。
终于到达了村子里以后,刘志华绕了三圈,也没有找到自己原来的家,只好向村子里面的人打听家人的下落。
但是44年过去了,村子里早已变换了模样,年轻的一辈从来没有听说过刘志华和他的家人,这也让他接连问了一大圈也没有任何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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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志华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看到在村东头坐着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的老人,于是连忙走上前去询问,看看老人是否认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结果,在听完刘志华的诉说以后,老人的眼神从疑惑慢慢转向了震惊。
“你是华子?你居然没死?”
听到这番话,刘志华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于是连忙追问老人的身份。
原来,这个老人是刘志华的一个儿时玩伴,年纪被刘志华还要大8岁,在刘志华上学之前,还曾前来送过自己。
隔了这么多年,见到自己的儿时好友,这让刘志华终于找到了家乡的一丝温暖,于是给了自己的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当问起自己家人的下落时,老人却轻叹了一声,随后说出了让刘志华痛不欲生的一句话:“你的家人都已经死了,乡亲们以为你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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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刘志华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原来,在刘志华失踪以后,他的父母因为对儿子的过度思念,再加上日益具增的担忧,最终抑郁而亡。
而他的女儿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放学回家的路上失足落水,最终溺死在了水库里。
在女儿死后,刘志华的妻子赵春梅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指望,最终与他的父母一样,郁郁而终。
在一家人离去之后,乡亲们帮助他们一家操办了丧事,将四口人都葬在了村子附近的一处山坡之上,由于当时仗打得激烈,所以大家都以为刘志华没回来是因为死在了战场上,所以也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
随后,刘志华在乡亲们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这处山坡,在看到一家人的坟墓之后,再也难以控制住情绪,趴在上面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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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们啊...我当初不应该去当兵啊...”
刘志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后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刘志华找到了自己的一个远方亲戚,并从此与亲戚一家人住在了一起。
当一切悲痛和往事都随风散去以后,刘志华重新拾起了人生的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家人不会想要看到自己就此沉沦,于是利用自己在部队学习到的技能,在村子里当起了木匠,帮助乡亲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后来,大家还给他介绍了一个老伴,两个人相扶相持地过起了平静的日子。
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在老伴的搀扶之下,刘志华依然会去到那处山坡之上,祭奠自己的家人。
当香火的烟雾消散在空中的时候,所有的伤痛,也将随着时间而慢慢归于晚风之中。
单字解释: 年 老 兵 时 隔 年 重 返 湖 南 老 家 寻 找 妻 儿 村 民 你 全 家 早 死 了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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