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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故事:少年举家搬迁,道上遇上一个老和尚,竟是少有的高手

    2024.05.02 | 万里繁华 | 次围观

    官道上,一人一马,踌蹰而行。

    马是黄骠马,人是少年人,骑在马上的是一个少年书生,身着短袖箭服,打扮得利利索索,只是一脸烟尘,眼中有迷茫之色。

    此时是唐德宗建中年间,各地藩镇肆虐,与朝廷之间的争纷不断,中原大地陷入了战火之中,百姓们也跟着遭殃,有能力的,南下找太平境地谋生路,没有能力的,只能在本乡苦捱。

    少年姓韦,名十一郎,他性格豪爽,好任侠,年轻时曾在绿林中走动,认识不少的江湖朋友,因为家乡发生了兵变,生计无着,韦生决定迁往河南汝州一带。

    收拾了细软,发卖了家产,一家人上了路。

    当时的官道上一片凄凉,除了几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难民和几个倒在路边的饿殍,整个官道上空荡荡的,毒烈的太阳照着大地,晃得人眼睛痛。

    韦生骑在马上,他伸长了脖子四处打量,无他,因为这灾荒年代,路上并不太平,劫道剪径的贼人并不少,他眼瞅着能找到一个商队,或者说押送帑银的转正差纲,这样有大批人马结伴而行,要安全得多。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他瞅了好久,只看到孤零零僵尸一般的难民,还有草丛里露出的白骨,一无所见。

    他叹了一口气,催马前行。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他回过头,原来是一个胖大的老和尚,身披青布袈裟,剃着锃亮的光头,一脸笑容前行,他背后跟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人,两个各骑了一匹白马,小跑赶了上来。

    看到这二人,韦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大队的客商,但有两个人做伴,也聊胜于无了。

    他一脸堆笑,勒住了缰绳,准备打招呼,那老和尚看到韦生,也远远地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

    经过咨询,原来老和尚也前往汝州,这让韦生大喜。

    二人并辔而行,聊了起来,老和尚佛法精深,谈到儒释道三家学问,还有山川地理知识,也颇有了解,和韦生聊得甚是投缘。

    二人边走边聊,也让韦生忘却了旅途之苦。眼看金乌西堕,到了傍晚时分,却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韦生正头疼如何投宿。

    老和尚却说道:“韦施主莫慌,离此不远之处,有一座兰若(古代的佛寺都称之为兰若,并不是单独的寺名),老僧一位师兄在那里做住持,韦施主若不嫌弃,我们可以前往,让我那师兄尽一下地主之谊。”

    听他这么说,韦生喜出望外,他客套了一番,就在老和尚仆役的帮助下,带着韦生一家人先行赶路。

    只是那仆役身形猥琐,低埋着脸,隐约可以看到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让人有所怀疑。看到他的表情,老和尚笑道:“韦施主放心,这附近虽然荒凉,倒也太平。”

    韦生听他这么说,就让那仆役带着自己一家人先行而去。

    他们二人骑着马,缓缓而行,走了十几里地,还没有看到老和尚所说的什么寺院,此时疏林冷落,倦鸟归巢,周围峭壁参差,早已经偏离了大道,他心里不由地发慌,问道:“大师,这里距寺庙还有多远?”

    老和尚头也不回,指着前面的一片丛林,说道:“快到了,就在前面!”语气中略有不豫之色。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慢慢笼罩着大地,山风吹过,败叶惊飞,竟略有寒意。

    韦生走在小道之上,心里愈发觉得不安,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陷入了老和尚的阴谋。这荒山野外,哪会有什么寺院?分明是老和尚在胡说,骗他来到此处而已。

    想到这里,他暗暗后悔,韦十一郎啊韦十一郎,你好歹也是行走过江湖的,怎么被老和尚这一脸和善的表象给迷了眼?

    自己一个人还好,如今家眷都在人家手里,这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悄悄地弯下身,从靴筒里摸出了一副弹弓,几枚铁丸在手,但又害怕误会了好人,又问道:“大师,这条路怕是不对吧,我们已经走了十来里路,怎么还未到!”

    老和尚突然怒了,回头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多话,老僧已经说了,就在前面,你跟着便是。”

    自从相遇以来,老和尚一直谦和有礼,此归凶相已现,怕是要准备行事了。

    韦生更无怀疑,当下瞄准和尚的后脑勺,就是一弹弓,那铁丸如一道青光飞向了老和尚。

    韦生早年行走江湖,练就了这弹弓绝技,百步之内,弹无虚发,对手身手再好,也很难躲过。当年他前往淮南道,曾一铁丸隔墙击杀了三名巨盗,名动江湖,近几年勤加练习,功力较当年更加纯熟,他自信就是老和尚长了一个镔铁脑袋,也难逃一命。

    只听到“波”的一声轻响,仿佛那铁丸击中了败絮之中,老和尚居然没有反应,依旧策马前行。

    韦生大惊,莫非夜幕降临,自己眼神不好,打偏了?

    想到这里,他又取出了五枚铁丸,来了一个流星赶月,五枚铁丸连成一线,带着风雷之声,猛击在老和尚那光秃秃的后脑勺。

    哪料到老和尚举手在中弹的地方摸了一下,浑然无事,还自言自语:“大晚上的,还有飞虫,实在恼人。”

    这一下韦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到了高手,自己这引以为傲的绝技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这如何是好?家眷不明,性命握在人家手里,这怎么办?

    他刚要向老和尚服软,忽然山道一转,柳暗花明,竟绕过了一个山坳里。

    山峦环抱之间,坐落着一座好大的庄园,房舍连绵,门宇森森,颇有气象。

    韦生又惊又疑,就听到老和尚抑天长啸,啸声如雷,在山间滚荡,吓得韦生胯下黄膘马惊得直立起来,差点将他抖落在地。

    随着老和尚的啸声,庄门洞开,两队青衣劲装的汉子手持火把而出,分立两列。老和尚回头道:“韦施主,寒舍到了,请!”

    一看这架式,韦生知道此地就是老和尚的巢穴,自己这一进门,怕是凶多吉少,心里悔恨不已,但此时情势由不得他作主,只能也抱拳一礼,跳下马,自有一个青衣大汉上前接了缰绳,他跟着老和尚进了庄园。

    庄子里灯火通明,三步一桩,十步一岗,都是彪悍的青衣汉子,他们手擎火把,腰中别的兵刃,看到老和尚,纷纷躬身行礼。

    韦生心想:看来这老和尚还是一方贼首,我命休矣!他正想办法逃脱的时候,看到前面灯光大亮,原来进入了一个大厅里。

    老和尚又恢复了白日里谦和的模样,请韦生落座,没多久,下属流水般送上了酒食,桌上水陆俱备,很是丰盛。

    老和尚举杯道:“韦施主只管放心吃喝!”说罢向下属道:“韦施主的家人一定要安排妥当,不得怠慢。”

    那个下属点头称是,下堂而去。韦生看到他脸上一道长疤,从额头到下巴,鼻子上也缺了一半,正是白天跟着老和尚后面的仆役,只不过此时不复那猥琐之气,龙行虎步,大踏步走出了大厅,看样子武功不俗。

    “韦施主不须担心,来来,宽饮此杯。”

    韦生陪他饮了一杯,看着桌上的美食,却难以下咽,他喉头一涩,说道:“前辈慈悲,可否让在下见一下家人?”

    “哈哈!”老和尚仰头大笑:“韦施主当老纳是什么人了?您乃老僧的座上宾,又非犯人,何出此言?”说罢他站起来吩咐下属引路,让韦生先去和家人见面。

    他的表现让韦生很是好奇:这老和尚莫非真是请我来作客的?

    他眼着老和尚的下属出了大厅,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处厢房,门前站着两个大汉,一身劲装,怀里抱着长刀,一看到来人,就躬身行了一个礼。韦生放到肚子里的心,又提了上来:”好啊,说不当囚徒,不还是将我家人困在此处,还派人监守?“

    他推门而入,发现妻儿奴仆俱在,虽然面带惊慌,却没受什么伤。器用饮食,也安排得十分周全。

    韦生的妻子一看到韦生,就哭着扑了过来:”相公!“

    韦生心如刀绞,只能温言劝慰,让他们不要担心。此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几位不要担心,尽管在寒舍安歇,这里地处偏远,天高皇帝远,外面打仗再狠,也闹不到我们这里。不要担心!“

    韦生一回头,发现是老和尚,对方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韦施主请!“

    一看对方连让他和家人多待片刻都不乐意,韦生心生怒火,想要发飙,又生生忍了下去,没办法,自己的家人,他的软肋在人家手里,又能如何?

    他强打精神,与老和尚一起回到厅里,二人拱筹交错,喝了起来。韦生心里有事,心不在蔫,老和尚一看韦生如此,他也顿感无味,叹声道:“韦施主以为,老纳是什么人?”

    一看老和尚提到正事了,他心头一动,故作轻松道:“小弟也为此事好奇,不知道该称前辈大师呢,还是大王?”

    说话时,他右手慢慢探向靴筒,只要和尚有所异动,立即飞身发弹,希望可以阻得和尚一时,好让自己闯出厅去。

    老和尚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微一笑,竟透出几分无奈,他意兴萧索地说道:“韦施主所料不错,实不相瞒,老纳同几位兄弟啸聚于此,做那没本钱的生意,已经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李唐死了三个皇帝,如今在位的李适,志大器小,气高而智薄,行事颠三倒四,又刚恢自用,实非人君,看来这李家气数已尽了!”

    韦生听老和尚评价当今圣人,竟直呼名讳,无半点尊敬的样子。心里暗暗吃惊,要知道这可是唐朝时,君为臣纲,三纲五常,正常人怎敢如此?

    突然一想,二十年前,不正是宣皇帝上元年间吗?正是史思明被诛的时候,听说史思明一代奸雄,和安禄山发动了安禄之变,动摇了大唐江山。他手下高手异士如云,自从兵败之后,多半流落江湖,这老和尚对李唐皇帝无半点尊敬之色,如此狂悖,难道是史思明叛军余孽?

    他脑海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无表现,只听老和尚又说道:“白日里偶遇韦施主,老实说,老纳也未安什么好心,没想到一时走了眼,想不到韦施主武功绝伦,我差点着了道,真是年龄大了,一辈子捉雁,临终差点被大雁啄了眼!”

    听他这么说,韦生心里一惊,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跌得粉碎。

    哪料到老和尚视若未见,又说道:“见了韦施主这手绝妙的暗器功夫,我才改变了想法,实在惭愧,请韦施主见谅。”

    韦生听他这么说,心里惊疑不定,要知道自己全力而出,竟无功而返,为什么老和尚这么说呢?他谦虚道:“小弟粗浅功夫,不值老辈如此,绝技二字,实在不敢当。”

    老和尚微微一笑,手掌摊开,上面躺着六枚铁丸:“韦施主不必太谦,你飞丸无功,只因我早年曾经练过金钟罩,布铁衫,皮糙肉厚,如果换作其他人,早就尸横当场了。”

    听老和尚亮了底牌,韦生倒也不慌了,沉声问道:“前辈意欲如何?”

    老和尚连忙拉他坐下:“韦施主切莫多心,请您与家人在寒舍逗留几日,实在是有一个不请之请!”

    韦生道:“小弟这微末之术,自保尚且不足,只怕难以为前辈效力!”

    他心里胡思乱想:“莫非这老和尚要扣下他的家眷,逼他落草为寇吗?这如何是好?”

    哪知老和尚却连声道:“可以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一击掌:“你们也来敬韦施主一杯酒!”

    他话音刚落,阶下人影一闪,不知道从哪窜出六位大汉,都是身着绫罗绸段,服饰华贵之极,倒像商贾一般,但是他们动若脱兔,不动如渊,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就有一股骇人的气质。气场如此强大,高手无疑。

    老和尚指着他们介绍道:“这几位是我当年的结义兄弟!”

    他向那六位大汉介绍了韦生,又说道:“约束好手下的兄弟,韦施主武功卓绝,他日道上相逢,一定要退避三舍,不然吃了亏,休得向我哭诉。”六人连声应下,逐一上前敬了一杯酒,就离开了。

    这六人一走,韦生顿时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变轻,不觉吐出了一口气。

    老和尚却面色凝重,说道:“诚如韦施主所见,我这庄上,皆是此等桀骜之辈,看在老纳多年的积威,还有所收敛,只是老纳年岁已高,近来约束他们愈加吃力。更让人可恨的是,老纳有一独子,野心勃勃,最是难驯,已经是此辈的首领,想要对老纳取而代之。本来青出于蓝,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味恃技逞强,任性枉为,怕是会丢了一干兄弟的性命。”

    韦生心想,这与我何干?

    哪料到老和尚倒满一杯酒,来到了韦生面前,正色道:“老纳肯请韦施主出手,杀了这个逆子,断此贻患!”

    啊?韦生大吃一惊,站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料到,老和尚竟是如此打算,请人诛杀自己的儿子,真是。。。

    他仔细打量老和尚,发现他面色庄重,目有隐忧,不是开玩笑,稍一思虑,心里已然明白:看来父子不和,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当儿子的想要对老爹取而代之,老和尚忌惮儿子,却不忍亲自动手,庄里其他人,一是难以背负殺杀少主的罪号,二是已经和少庄主沆瀣一气,未必听命,这才假手我这个外人。

    只是他们毕竟是父子,我一个外人怎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更承担这杀子的罪名呢?

    他脑海里诸般念头一闪而过,正犹疑着如何回答,就听到老和尚说道:“如果韦施主同意,老纳保你家人平安。”

    韦生心里差点骂娘,你这是拿我的家人要挟,让我跟你儿子拼命。

    他刚要发火,一看到老和尚面色惨淡,眼含泪光,心里也是一片黯然,老和尚苦心造诣,让人除掉自己的亲生骨肉,若非情势如此,怎么会如此举动?

    再加上一家人的性命尽在人手,不由得他不低头,他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小弟尽力而为便是。”

    说罢接过老和尚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老和尚心中大喜,他转头问属下:“阿飞在哪,让他过来!”

    没过多久,堂上灯光一闪,一个少年昂然走了进来,他身着紫袍,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小公子。

    阿飞来到了阶前,身形挺拔,如一支长矛钉在这里,他面色阴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瞧着二人。

    老和尚厉声道:“还不过来参见韦前辈?”

    阿飞凤目横扫,看了韦生一眼,上前行了一个礼。

    老和尚又喝道:“到后堂去罢!”

    阿飞也没回话,转身而去。

    看到如此的儿子,老和尚气得胸脯直鼓,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我这逆子天赋异禀,虽不到十六岁,却手下艺业不凡,韦施主一定要小心!”

    说罢他递过那六枚铁丸,又拿来一柄长剑,说道:“这是我当年用过的兵刃,名曰纯钧,韦生放手而为,勿生他念。”

    韦生知道这是吩咐自己不要手下留情,心下叹息,不知道这父子之间有多少隔阂与矛盾,才演变到如今血溅当场,父子相残的地步?

    老和尚将他引入了一间屋子里就离开了,这屋子十分空旷,四壁萧然,只有墙角点满了火把,阿飞手持一条马鞭,站在堂上,正等着他,火烛映入他的瞳子,如沧浪渔火。

    韦生知道二人必有一战,也没废话,二指夹起一枚铁丸,弹弓如满月,青光一闪,铁丸直取阿飞的眉心。

    阿飞长袖飞舞,鞭影瞳瞳,随着“嗤”的一声,那铁丸被阿飞的鞭梢击落,深深地楔入地下,青砖碎裂。

    看到这一幕,韦生瞿然动容,这少年一步未动,仅凭一条马鞭就击落了自己的成名暗器,不简单。

    不过他也不慌,右手怀中一抹,五枚铁丸在手,如流星赶月,一枚接一枚飞向阿飞。阿飞瞳仁微缩,足尖在青砖上一点,一个纵身跃向房梁,显然对韦生的五星连珠之术有所忌惮,韦生的这五枚铁丸在空中变道,分击阿飞的咽喉、面门、膝盖、脚踝等部,将他全身封得死死的。

    电光火石之间,阿飞在梁上身体各关节以不可能的角度奇异地扭动,那五枚铁丸落空,嵌入了砖墙之上。

    韦生一看一击不中,他迅速匀气息,上前数步,又是一枚铁丸飞出,阿飞足尖刚刚撑上北墙,青光乍现,阿飞身形一扭,铁丸飞入北墙,留下深深一孔。

    阿飞的身形快,韦生的铁丸也不慢,他不再使出耗力气的五连珠流星赶月,而是一枚一枚直射阿飞,阿飞一看无法近身,就施出了轻身术,他足不落地,翻腾跳跃,在地上、墙上、留下了一道道暗影,身形如鬼魅,韦生连他的身动都无法捕捉,怎么发射弹丸。

    看到此景,他抛下弹弓,取出长剑,人随剑走,一道道寒光袭向阿飞的身形,但阿飞的轻功颇有实到之处,进退趋避,韦生的每一剑都刺到了虚空之处。

    两个人一个人身形灵动,一个人剑招素辣,整个大厅里只看到人影晃动,斗了一刻钟,阿飞一招未还,而韦生一招未中,仿佛整个世界已经停滞,浩渺宇宙中,只有他们二人在缠斗,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洞开,两个人影分开,烛火复明。

    老和尚一脸忧色站在门口,只看到满墙的剑痕与孔穴,韦生大汗淋漓,手柱长剑,大口喘息,而阿飞手中的马鞭只剩下鞭尾,余部尽断。

    老和尚看到阿飞平安无事,不知为何,心中松了一口气,继而骂道:“你这个竖子,今日一战,你可得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还那么张狂吗?”

    阿飞听了,面上一脸寒气,目光如刀,狠狠刺向父亲。老和尚也不示弱,父子目光发电,凌空交锁,仿佛一场无声的战争。

    但这种对峙也只有短短一瞬间,没多久,阿飞抛下手中断鞭,哼得一声,扬长而去。

    老和尚松懈下来,一脸萧索,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他摊腿坐在地上,沉思不语。

    韦生好像突然明白这位老父亲的苦心,有些不忍,劝道:“前辈勿需烦恼,令郎天姿卓越,他日多加开导,他一定能明白前辈的苦心!”

    老和尚长叹一声,没接韦生的话,黯然道:“天色已晚,韦施主早日安歇吧,明日一大早,老纳送你们出庄!”

    第二天一大早,老和尚果然没有食言,他亲自带着韦生出了庄门,左绕右绕,来到了官道之上。

    此时的官道上依旧是一片荒凉,许久不见一个行人。

    韦生拱手道别,哪料到老和尚却微微一笑:“之前多有冒犯,一点小意思,算是老纳赔罪了,韦施主不要拒绝。”

    说罢他手一挥,一个汉子驾着一辆骡车赶了上来,韦生一打量,只见上面载着上百匹丝绢,要知道当时的丝绢可以当银钱流通,就是在白居易的《卖炭翁》里,宫中的太监买卖炭翁的炭,都以丝绸布帛作流通物。

    这一车绢,实在是一笔巨款。韦生刚要拒绝,老和尚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指着驾车的汉子道:“前方道路不靖,韦施主虽然身怀绝技,但双拳难敌四手,有我的人保驾护航,可保韦施主家人万无一失。”

    听他这么说,再联系到昨天的一声风波,韦生只能道谢,接受了这番美意。

    老和尚送别了韦生,一纵胯下白马,随着一声长啸,一人一马消失于山道之间。

    望着他的背景,韦生感慨万千:这老和尚也曾是一方枭雄,想不到迟暮之年,却父子反目,晚景凄凉,想必人生也没什么味道。

    说罢,他又自嘲:这茫茫乱世,世事如萍,我的前途人生在哪都犹未可知,还替别人操心。

    他摆摆头,一提马缰,向前方家人的马车追了上去。

    片影孤鸿,声断苍莽云间。

    单字解释: 民 间 故 事 少 年 举 家 搬 迁 道 上 遇 上 一 个 老 和 尚 竟 是 少 有 的 高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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