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帅“失宠”，徐向前“捡漏”当首任总长？其实另有逻辑

作者：李寻欢

1949年10月19日，军委向全军下达一项任命：由徐向前同志担任总参谋长，聂荣臻担任副总参谋长。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徐向前，此时还在青岛养病，觉得自己身体状况难堪大任，在接到任命后当即致电，请辞总长一职。

然而，上级很快回电，态度很明确：安心静养，任命不变。

消息传开后，引起不小的讨论，人们纷纷好奇：曾在华北军区担任副司令的徐向前，怎么会越过华北军区的司令员聂荣臻，成为新中国首任总长，而聂帅成为副职呢？

甚至有传言说，是聂帅“失宠”，所以即使徐向前身体欠佳、不能到任，总部仍坚持由徐帅当总长，而不同意由聂帅来担此要职。

事实果真如此吗？

聂帅作为开国元勋，资历深、地位高、功勋大，怎么会被人说成“失宠”呢？

这还要从一场战役说起。

1946年7月至9月，我军在华北地区和蒋军进行了一次攻城打援战，后来被称为“大同集宁战役”。和解放战争期间的一些著名战役相比，此战传播度不高，甚至有很多人未曾听说，但这场战役却给我军带来很大的影响。

原因也简单，这场战役，我军失利了，而且影响了华北军区部队的士气，我军在华北的重要边区中心张家口也因此沦陷。战后，傅作义甚至公开放话：“击败聂荣臻十万之众，是人民意志的胜利！”傅作义居然自诩为“人民意志”，这对我军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我军上上下下都义愤填膺。

傅作义（左）

战役失败了，就要总结教训，自然也要承担责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胸襟坦荡，主动向全军做了检讨。

战争有失有得，一场战役失利并不奇怪，如当时还是山东野战军司令的陈毅，就曾在泗县战役中吃了败仗。事后向上级检讨时，总部还致电安抚（注：泗县战役爆发于1946年8月，和集宁会战时间有重合，所以进行比较）。

但是对于聂荣臻的检讨，总部的反应却似乎没有像对陈毅一样。9月25日，主席给聂荣臻发去电报，在电报中，主席说：“我陈赓纵队已经将胡宗南天下第一师全部歼灭……陈赓纵队仅3个旅，七月间歼灭胡军一个旅后，此次回师再歼胡军主力。由此可见，只要指挥上既灵活又勇敢，敌人的进攻是能打破的。”主席言下之意，是要求聂荣臻学习陈赓的指挥方法。

当时，陈赓的职务是晋冀鲁豫军区第四纵队司令员，而聂荣臻是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让一个军区的一把手，学习另外一个军区纵队司令员指挥打仗，这显然是有所期望、有所批评的。

那么，在集宁会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集宁会战中，我军面对的对手是傅作义。当时，我军在华北的力量还不强大，因此主席对傅作义部多有顾虑，多次给聂荣臻发电报，要求他不要攻打大同，以免“惊动傅作义”。

但是，聂荣臻在几番考虑后，仍坚持攻打大同。聂荣臻认为，大同是阎锡山的势力范围，傅作义本质上是一名军阀，没有大局观念，绝不至于因为一个大同，而劳师动众。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非聂荣臻所设想的那样，傅作义在得知我军进攻大同后，竟然果断出兵了！

傅作义出兵，打乱了我军的一些阵脚，但是还未能影响全局。

聂帅也认识到这一点，于是在接到傅作义大部队出城的消息后，立即召开会议，讨论如何迎敌。

大家认为，傅作义出兵，有三种行进路线：第一，占领卓资山，形成威慑；第二，经凉城，兵指大同；第三，进攻集宁，染指张家口。而在聂荣臻看来，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他连夜向凉城附近调集主力，以防傅作义的进攻。

然而，傅作义根本没有打算援救大同，而是要“围魏救赵”。他派遣两支部队佯攻卓资山、凉城，精锐则全部向集宁进发。

9月8日清晨，蒋军兵临集宁城下，聂荣臻得知消息后，立即调遣主力回援。然而最终因士兵疲乏、准备不足等原因，兵败城破。9月15日，聂荣臻下令，撤出张家口，我军在晋察冀军区的大城市几乎全部失陷。

集宁会战的失利，让我军在华北地区的形势十分危险，直到1947年春，朱德坐镇华北，情况才得到好转。

关于外界传说聂荣臻“失宠”，才让徐向前“捡了漏”，成为首任总长”一事，是否属实呢？

聂荣臻与朱德、林总

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必须先理清徐聂二人的职务关系。

华北军区成立后，聂荣臻担任军区司令员，徐向前担任副司令。明面上看，徐向前职务要低聂荣臻一级，但是他们两之间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

当时，华北军区司令部驻在冀北一带，而徐向前长期坐镇冀南，聂荣臻负责军区全面建设，而徐向前的主要职责是带兵震慑山西敌军、伺机进攻阎锡山。以徐向前红军时期就是方面军总指挥的资历和职级，倒也不存在和聂帅的职务等级“逆差”

因此，要说“副司令员徐向前越过正职聂荣臻，成为首任总长”的说法，是值得商榷的。

那么，主席为什么选择徐向前担任首任总长呢？

徐向前作为我军公认的军事天才，一直与彭、刘、林、粟齐名，被人们称为“五虎上将”。由这样的战将出任总长，既能让全军信服，也能把“总长”一职的作用最大限度地发挥好。尽管后来徐向前因为身体的问题，长期未能到任，但组织上还是坚持让他挂名，可见对他的军事指挥能力的肯定和信任。

【杨成武陪同聂荣臻检阅晋察冀第一军分区部队】

而聂帅在徐向前未到任的情况下，以副代正主持工作，呕心沥血，兢兢业业，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展现了崇高的品格。他的卓越领导能力、指挥能力，早已被历史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