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先下世，三臣皆自残，简析秦穆公未能称霸中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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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春秋五霸，你会想起谁？

是重用管仲的齐桓公？

还是问鼎中原的楚庄王？

亦或是卧薪尝胆故事里的越王勾践与吴王阖闾？

再或者是流落列国却能最终成就事业的传奇春秋人物晋文公？

春秋五霸的名号有两个主要版本，分别记载于《史记索隐》与《荀子•王霸》之中。

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七人名入其中。

齐桓公、楚庄王、晋文公三人是两个版本所公认的五霸之三，然而还有一个与此三人势力相当的人物却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甚至还不如名不副实的宋襄公显眼，这个人物便是秦穆公。

秦穆公的势力很强，但只在春秋五霸两榜之中名列一榜，与宋襄公、越王勾践、吴王阖闾三个势力较弱的王侯位阶相仿。

这是由于秦穆公只是偏霸于西部的缘故，秦穆公最终未能够称霸于中原。

野望中原，图谋不成

春秋时代是东周礼崩乐坏的开始，一方面这个时代还并不像之后的战国那样血腥。

周代礼法的合法性仍然有所作用，各家诸侯彼此之间仍要留着几分薄面，无人具有统一的实力。

另一方面，由于周王室的衰落，各路诸侯也早已蠢蠢欲动，有了乱世称霸的心思。

这其中，先是郑庄公借助自己在周王朝朝廷里的威望，先一步在乱世崛起。

但却又因郑国地处中原、国力不足，之后很快郑国沦为了一方小国。

齐桓公巧妙利用了周代礼法尚有威望与天下已乱的事实，高举尊王攘夷的旗号。

得以称霸一时，但却在晚年遭遇了齐国内部的国乱，因而身死。

齐桓公之后，晋楚争霸开启，中原霸主之位遭到了多方的争抢，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纷纷扰扰不停歇。

秦国本是周代封在关中的小国，却能够后来居上，不断在西部崛起，先后击败了不少西部戎族。

到了秦穆公时，他也动了想去中原称霸的心思。

秦穆公乃是秦国的一代明君，在《史记•秦本纪》里近四分之一的篇幅都与秦穆公有关。

可见这位君主对于秦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在秦穆公时代，秦国第一次产生了东望中原的野心。

不过，关中要攻入中原，唯有走崤函通道，这就难以绕开庞大的晋国，春秋时代影响力最大的晋国因此就成了个巨大的拦路虎。

不挪开晋国这座大山，秦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窥探中原的。

为了搬开晋国这座山，秦穆公先用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联合。

当时的秦国还不具备一扫天下的能力，假如因为晋国挡路，就贸然兵戎相见，那吃亏的自然是秦国。

秦穆公于是乎就想通过外交手段，在暗地里影响晋国的国政，使得晋国与秦国分享霸业，从而让秦国的势力得以打入中原。

“逆夫人赢氏以归。”《 春秋左传》

为了这样的一个目标，秦穆公多次与晋国王室联姻，著名成语秦晋之好便是这样来的。

甚至秦穆公还先后扶持了两位晋公，分别是晋惠公与晋文公。

可惜的是，仅仅依靠小动作，是难以征服天下的，虽然秦晋关系一度进入了一段蜜月期，但晋国又怎会与秦国分享霸业呢？

晋惠公答应让给秦人河西之地，但他一回国掌权，便“朝济而夕设版焉”，开始防备秦国。

晋文公重耳也得到了秦穆公的鼎力支持，但他上台后，晋国实力大增，秦国就更难进入中原了。

久而久之，秦穆公也开始不愿意继续投资晋国了，烛之武能够凭借一席话便巧退秦军。

将秦晋联盟瓦解，正是看中了秦穆公内心对晋国的不信任。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秦穆公还是动用了武力手段，然而收效也并不大。

晋惠公时，秦穆公还能通过韩原之战，把河西之地强行夺来。

晋文公时，秦穆公便拿晋国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等晋文公死后，才敢用突袭的办法。

对郑国用兵，却又遭遇晋国伏击，在崤之战惨败。

“孤以不用百里傒、蹇叔言以辱三子，三子何罪乎？子其悉心雪耻，毋怠。”

司马迁《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

天然阻碍，霸业难图

战国七雄之首在春秋时代的作为有限，其实也并不值得奇怪，毕竟天然阻力实在是太大了。

晋楚两国可以为了谁能称霸，而多次拉锯作战，秦国却并不可以如此，毕竟秦国的霸业基础相比于晋楚来说，还是太过薄弱了。

晋国立国本身就占了便宜，周王因为拿树叶作为游戏，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么个风水宝地给封了出去，这才有了晋国。

楚国号称不服周，能够率先称王，掌握着南方广阔之地，在周天子还能握动刀的时候，楚国就敢和周天子叫板了。

这两个强国本就实力雄厚，称霸起来自然也就是阻力没有那么大了。

秦国的祖先其实仅仅是帮助周王室牧马的一族，只能算是家臣之中的偏将，先天的家底并不厚实。

周王室东迁，关中一带是被戎族所扰，秦国初期的局面非常危险，后来击败了一个又一个戎族之后，秦国才得以在关中立足。

实力不足，难以打虎，秦穆公因而要与拦路虎交好，选择要与虎谋皮。

但这样自然是难以成事，最后的失败的结果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个时候的晋国与秦国一样，也处于力量的上升阶段。

秦穆公无论是用软的，还是来硬的，都无济于事，想要虎口拔牙是自然万万做不得的。

除了晋国惹不起，同样立于崤函通道出口附近的周天子领地也不能轻易踏足，虽然周天子实力不济。

但假如有诸侯想要窥探周鼎，那么极有可能被群起而攻之，楚国虽然能够在楚庄王时期问鼎于中原。

但也仅仅是敢问一问，真要是去抢，恐怕就连楚国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由此可见，秦国的地理环境其实是对秦国的早期力量有所限制的，关中乃四塞之地，对于防守来说，自然是天然的利好。

但要想进攻东部，关键则在于崤函通道，以及能否掌控山西一带的山脉，因为晋国与周朝的存在。

使得秦国难以把这些基本地理要素集齐，除此之外受限于地理环境限制。

对于秦穆公来说，要攻入中原，自然是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解不开晋国这把大铁锁，大门就不会敞开，而屋子里也只有这一扇门。

结果，在秦穆公时代，秦国的地理优势反而成为了一种枷锁，使得崛起的秦国势力就像一个囚徒一般，被困在了西部。

对于东方诸侯的争霸没有参与权，只能坐看齐、晋、楚三家在中原进行争霸。

积蓄力量，秦国后起

在围棋之中，外势非常重要，但实地的重要性也不遑多让，边角之上棋势稳定，就算一时进图不了中央，也未必赢不了全局。

秦穆公虽然不能称霸于中原，但他却为后来的秦国统治者奠定了基础，使得秦国得以一扫六合，建立起中国的第一个王朝。

在公元前376年，春秋时代结束，晋国的士大夫激烈内斗，最后以三家分晋而收场。

套在秦国脖子上的枷锁突然自己四分五裂了，原本紧闭的东进之门忽然敞开了一条缝隙。

后继的秦国统治者得以一点点推开了这扇厚重的门，最终踏足于东方，统一于天下。

秦穆公一生之中，广交于列国，留下了春秋美名，是一个优秀的执棋手。

除了最后与晋国进行殽之战与彭衙之战的这步棋走错了，其余的落子皆无错。

秦国交好晋国，虽不能获得东进入场券，但起码保证了一段时间的东线安全。

使得秦国能够安心经营关中，称霸于西戎之间，虽是有些偏霸，但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的霸主。

没有秦穆公的安心经营，后续的秦国统治者又怎能有野心继续东顾？

正是在秦国本身内部安定的基础之上，秦孝公才能实行商鞅变法，使得秦国实力一飞冲天。

“是岁，晋又饥，秦伯又饩之粟，曰 ：“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闻唐叔之封也。箕子曰 ：‘其后必大’。晋其庸可冀乎！姑树德焉。以待能者。”《左传 • 僖公十五年》

另外一方面，秦穆公善于礼贤下士，这也为秦国积累了不少的人才。

比如百里奚、蹇叔、由余等等人物，都是秦穆公时代活跃的秦臣。

在遭遇挫折后，秦穆公又能及时改错，勇于自我反省，认为自己应该承担失败的主要责任。

于是又赦免了百里孟明视等败将，因此秦穆公深得人心。

秦国因地处偏僻，常被中原诸侯等视为蛮夷，秦穆公广纳贤才，在诸侯之间赢得了好的名声，后来才会有更多的人才愿意投奔于秦国。

“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司马迁《史记·李斯列传》

秦国得以统一天下，后来的商鞅、张仪、范雎等得力秦臣都是来自于他国的游士。

可见，秦穆公的仁义名声并非只是华而不实之物，对于秦国来说，这也是有实际利好的一份财富。

结语

秦穆公虽败于一战，却赢了春秋战国的一整盘棋。

天下之势如棋局，要想赢得全局，耐心是必不可少的，一时的胜败，仅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全局的胜负，则在于天下大势的得失，谋江山，则不可仅仅着眼于一处的成败，而是要看到更广阔的空间与更纵深的时间。

巧谋建立在速度之上，而大智慧则建立在耐心之上，心静方能有妙手。

有时候，凭借主观的意愿，并不能改变局势的走向，那么这个时候，就尤其需要耐心等待。

稳定地积蓄力量，因为局势变化所造就的机会，只会留给已经准备好的人。

对于真正的王者来说，时间永远会是最好的武器。

作者：龙城海东

编辑：二爻

参考资料：

[1]杨曙明.论秦穆公时代秦人称霸西戎的策略[J].秦汉研究,2021.

[2]王刘梅.“偏霸”还是“五霸”之一——从《左传》看秦穆公形象[J].青年文学家,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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