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连长临阵脱逃，志愿军营长坚决执行战场纪律：毙了！

作者：我看行历史

1951年1月31日到2月1日，是志愿军第50军汉江南岸阻击战最艰难的时刻，从某种程度上说，远比刚开打的几天还要难。

在最关键的兄弟峰战场，美第三步兵师集中2个营的兵力，在几十架飞机、近百门大炮、数十辆坦克掩护下，对志愿军第50军149师447团2营6连坚守的263.5高地、328高地再度发动猛攻。整个兄弟峰上，所有的树木被炸断，阵地上的工事被摧毁。6连连长郭嘉兴在惨烈的战斗中，壮烈牺牲。

【志愿军50军军长曾泽生中将】

激战到当天下午14点，终因伤亡过大，兄弟峰主峰阵地失守。6连指导员熊家兴带领仅剩的3个战士，被迫退到反斜面阵地上。为了保存有生力量，447团调整部署，命令6连撤出战斗，2营4连固守光教山阵地，另调3营进至白云山西南的白云寺组织防御。不料，第二天下午，意外发生了。

美军第三师进攻兄弟峰得手后，趁火打劫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以一个营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进攻3营8连防守的白云寺阵地。8连经过5个小时激战，不得不转移阵地。2营营教导员杨明率领2连1排，3营7连、8连剩余战士刚刚收复白云寺阵地，突然传来消息：光教山阵地失守了。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美军第三师兵分几路突然向白云寺阵地进攻的同时，派了一个营依托兄弟峰阵地，对4连防守的光教山阵地发起进攻。

由于光教山是个光秃秃的石头山，修筑工事非常困难，没有工事依托的4连又遭到美机投下大量凝固汽油弹，在顽强抵抗到下午16点，终因寡不敌众，光教山落入敌手。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失去光教山这一屏障，447团2营防守的白云山主阵地直接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一旦居高临下趁机对白云山阵地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稳住白云山阵地，2营营长孙德功命令4连程副连长带上剩余一个班的战士，由5连连长穆家楣指挥，加上5连两个班，两挺轻机枪，连夜向光教山反击。

【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示意图】

不料，走到半路上，程副连长说什么也不肯参加反击光教山的战斗。在他看来，理由无外乎有两条，第一，反击光教山的敌人，靠这些人只能是有去无回。第二，就算能反击得手，没法修筑野战工事的光教山，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守不住。

程副连长干脆拒绝参加反击光教山的战斗，失望的穆家楣只能带上本连的两个班，单独执行任务。

程副连长开小差回到营部，在营长孙德功的面前，先是推说没有弹药了，后来又说弹药找到了。听了这样自相矛盾的说法，孙营长很生气，他让人把程副连长的枪下了，还将情况上报给447团政委卢昭，要求严肃战场纪律，将其就地枪决。

但卢政委没有立即同意，他要求把程副连长押到团部，等战斗告一段落再解决此事。

孙德功当即在电话里顶了起来：“政委，团里已经关了一个擅自带人撤出阵地的排长了，阵地想丢就丢，这是临阵脱逃！阵地上出现第一个，你不把他压下去，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问题这么严重，这怎么能行？这个副连长不枪决，我这个营长是当不下去了，你另派人来吧。”

【金振钟少将】

这件事闹到了149师政委兼代师长金振钟那里，金振钟说：“孙德功，你这是做什么？”

孙德功以为金振钟不同意自己的主张，在电话里大声嚷嚷，想不到金振钟同意了孙德功的意见。临阵脱逃的程副连长，在全营干部面前被执行枪决。

那么，光教山阵地后来怎么样了？

穆家楣带着两个班，顺利收复了光教山阵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事实上，敌人在攻占光教山以后，发现天色已晚，山上无法修筑工事，加上夜色很快降临，由于害怕遭遇志愿军的袭击，连夜撤出了阵地。

穆家楣明确每个射击地段和掩蔽位置，回到自己的指挥位置，天色早已大亮，突然通信员跑过来报告：“连长，敌人一个连摸上来了。”

穆家楣听后道：“叫他们有来无回，跟我上！”

穆连长带领一个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阵地，这才发现，敌人已爬到阵地前沿100米处。穆家楣指挥全班一阵猛打，打得敌人狼狈不堪、掉头就跑。

然而，穆家楣面临的挑战远不止这些。敌人不甘心失败，并未真的退出战场，他们退出500多米后，先是组织重炮对光教山实施炮击，然后飞机进行轰炸扫射。

隐蔽在反斜面上穆家楣和战士们刚躲过炮击，面对飞过来轰炸、扫射的敌机该如何是好呢？

穆家楣机敏善战，决定在山顶与敌机展开“捉迷藏”。看到敌机从东边飞来，他就带领战士往西边跑；看见敌机从西边过来，他就带人往东边跑。穆家楣事后回忆：“幸好敌人空袭的时候不炮击，否则全完了。”

半个小时后，增加到两个连兵力的美军，再次对光教山发起进攻，穆家楣仅靠两个班，几个小时内竟然连续击退了敌人5次以上的进攻。

战斗到下午2点，营部听说穆家楣带领5连打得非常顽强，以较小的代价守住了阵地，专门派人送来半口袋黄豆，4张白面饼犒劳。

拿到面饼，穆家楣心头一热，他把饼分给战士，战士说什么也不同意，说：“连长，你比我们辛苦，还是留给你吃吧。”

穆家楣无奈，带头吃了一张饼，才把剩下的3张饼发下去。

就在战士们吃完饼和炒黄豆没多久，敌人的进攻又开始了。这次敌人一改之前的打法，用重机枪火力进行封锁。穆家楣待在反斜面，说：“敌人这是不让我们进入阵地，这里面一定有鬼。”

想到这里，穆家楣仔细一听，大喊一声：“不好，高地右侧有动静。”

穆家楣刚要起身观察情况，身旁的战士张孝仁一把拉住了他：“敌人机枪封锁，你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吧。”说完，他敏捷地跃上山脊棱线，探头一望大声喊道：“敌人上来了。”谁知话音未落，一阵重机枪子弹射来，张孝仁中弹牺牲。

穆家楣火冒三丈，一边下令战士们上阵地，一边带头跃上山脊，直接投下一颗手榴弹，爆炸之后才发现，敌人距离主峰阵地只有30多米远的距离。

穆家楣不由分说，指挥战士们甩出一排又一排手弹，硬是把黑压压一大片美军士兵炸了下去。随后，他们用冲锋枪对逃跑的敌人挨个“点名”。

【晚年老战友合影，左起：穆家楣、孙德功、杨明】

经过半个小时的战斗，敌人的反攻彻底失败，美军士兵垂头丧气地藏在巨石后面。穆家楣和5连的战士再次挫败了敌人又一次进攻。

任何一支军队，都有勇敢者和怯懦者。面对敌人的狂轰滥炸，临阵脱逃被枪决的程副连长，和带领战士浴血奋战的穆连长形成鲜明的对比。胜利来之不易，战火检验真金！